三月的县城,许你一个杏花春雨江南
文/刘东华
鱼台,因鲁隐公观鱼而得名。
史书有记载,“五年春,公将如棠观鱼者。”
字数不多,这是一次记入历史的春游,大致交代了隐公五年的阳春三月,陌上花香,鲁隐公一行,乘着东风,出鲁国都城,兴致勃勃地到棠邑来观鱼了。
时间过去了2700多年,就是这个季节。
鱼台的三月,依然美出了古棠的气息。
孝贤阁,鱼台文化的新地标。
登阁远眺,西支河成了山水画廊,随便找一个角度就可以入画。
吴冠中先生是善于画春的,他笔下的春如烟、如线,好像潦草的画法,春色跃然纸上,呼之欲出。
所以,他的作品里,多的是杏花春雨江南。
当年鲁隐公观鱼,也是登高远望,河水春潮涌动,奔流东去。
河流是当年的古运河,名字更替,但河流的属性是不变的。今天的西支河,本来就是取道古运河而南下的。
杏花、春雨、江南,历史上这条河承载过很多人的繁华旧梦,烟花三月下扬州,大概就是杏花春雨江南的来历。这几个字,被无数人在梦中打磨过无数次,早就成为一种人生得意时候,诗意的栖息。
当下,一场绵绵的春雨过后,在阳光明媚的三月,西支河上的杏花就开了。
比起他处的杏林,这里的景色独有其美感。杏林,到了花期,就是花的海,太浓烈、太浩瀚,化不开的紧迫感。但西支河上的杏树是稀疏的,错落有致,一路走过去,不至于迷乱了方向,所谓“赏心只须三两枝”。
所有的花事里,杏花最早,花期短,现在去已经落英缤纷,因为短暂,才给人留下“一段好春藏不住,粉墙斜露杏花梢”的美好记忆。
西支河上的杏树,可能是无意中栽下的,这些年却成了县城最早的一抹春色,每年此时,游人如织。杏花的里满是江南甜糯的气息。再有淅沥的雨,不用下江南,鱼台的春天就充满了温情缠绵的气息。
杏花暖香袭人,不雍容,不轻佻,恰到好处的美,自在且随性,一点也不做作。起初,花开的内敛安静,一朵,两朵,试探一样的,然后再次第开放,开启了春天的一角。
在晴空万里中看杏花是美的,在润物无声的春雨中赏杏花,会别有一番情趣,是带着几分春寒的,冷俏的美。
社会是发展的,进步的,当这个县城经过2700多年的变迁,经历过很多次苦难和荣耀,再有当下工业文明的冲击,数字化时代的洗礼,但是依旧不能改变这个县城的古典之美,不能改变人们对自然风物,传统文化的依恋和热爱,依旧钟情于这个江北水乡、滨湖水城的灵性与精致。
鱼台不是江南,但这个小城的生活中,具备所有的江南元素,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杏花季节,夹岸烟柳。鱼台的美,是自然的赐予和人工的应和,加上孝贤文化的底蕴与积淀,就是一个完整的杏花春雨江南。
水是鱼台的资源优势,水最大的文化功能就是可以沉淀这个世界的浮躁。有水的城市,会自然展示出一种恬淡、端庄之美。
杏花春雨江南,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人的一种情怀,是时光打磨之后的内心的恬静与诗意。
在中国的地理分布里,江南的杏花很少,杏是属于北方的植物,之所以有杏花春雨江南的诗一般的画境,正是古代心存浪漫的文人士子们想象的空间。
当然也不全是想象,如果现实中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应该是这里。这个季节,从孝贤阁远眺,一副杏花、烟雨、江南的画卷,徐徐向你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