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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鹤山下一河川

2020-03-19

元鹤山下一河川

陈银萍

走过一段石条铺就的阶梯小径,绕过杂草丛,跨过水渠,“扑通”一声跳到麦地里,再爬上那条由石头垒起来的六七十公分高的仅能容纳下两只脚宽的小路。除了不远处我的正对面元鹤山上那片松柏墨绿,凡我视力可及的地方以及身后不远的那处土崖,直愣愣的树枝与树干晕染在那裸露在外的土黄色山上、山下,只有我眼前这道河川里才满是绿色。一路上,耳边都是“淙淙”的流水声,这声响从西边那片芦苇丛流出,直至我的脚下、耳畔。两旁的紫色小花也在奋力开着,绿色的叶子倒是不多,正是因为这样才吸引了成群的蜜蜂在她们的色彩里“嗡嗡嗡”的采着蜜、唱着歌。

我想起了2006年第一次来元鹤山下时,这座年轻矿井的热闹与繁忙。也想起了去年第二次踏进这里时,那满山槐花开的香甜,还有山上的那只白鹤和这片绿色的田地。坐在这石台上,两条腿紧贴着斜砌的石壁,只是想想都能感受到那股冰凉,此刻这片天地都是我的,整个河川都充斥着我的思想。

多少年前的一次地壳运动,升腾起了眼前的这座山,又经过多少年的雨水冲刷、风雪艳阳,不知是哪只小鸟叼来的一粒松柏种子刚好就落在了一处不大的裂缝里,时值秋季,西伯利亚的北风席卷着黄土高原的黄土,刚好就有那么一撮泥土没有跟随风的脚步继续南下,而是在这个裂缝里落了脚。刚好也是一个多雪的冬季,给予了种子整个冬天的安乐与滋养,让它睡啊睡啊!直等到春雨滴滴答答,这颗种子才想起那个梦想“我要成长为一片树林!”

于是,这颗种子努力地抻抻腰,“嘣噔”一声就冒出了地面,于是,这棵树苗更加努力地汲取着脚底下的养分,所以它把根深深地扎下,甚至于伸向不远处的那个浅水的石洼……又是多少年的岁月流变,于是山脚有了流水潺潺,水中有了白鹤的倒影。

有时我也很疑惑,在这样的关中平原,我们称之为“山”的大多是有一定的海拔的。我面前的这座山与我身后的那座塬,单单从他的高度而言,是看不出差别的。所以我只能想象着古人惊于如此一处疑为仙境的河川时,也在怀疑这座山里有神仙居住吧!

迎面走来一老伯,赶忙问前面能否过这条小河,直言俩字“没有”。上次过河的独木桥因为春灌的原因,周围的麦田已经浇透,让人无从下脚。好吧,那就守着眼前这处枯黄的芦苇,听这静静的流水声吧!在春天的早晨,我竟然想象着夏季的黄昏,坐在这流水边,看着对岸风吹过黄花菜地、血麦麦尖,蟋蟀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风清凉地吹在身上。

随着轻摆的芦苇,我的目光落在了西面那截塬上的选煤楼上,水蓝色的楼体影影绰绰地与芦苇、黄土、蓝天、白云融为一体。这条河川,不知听过多少关于这座矿井的故事、多少人的爱恨交织。

【作者简介】陕煤集团蒲白技校 陈银萍。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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