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模糊记忆,玉林女子用灵巧的双手让破旧古书画“起死回生”
央视一部名为《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纪录片让文物的修补工作走进人们的视野,尤其是其中的古书画装裱师,凭借高超的装裱技艺,便可令原本已残损不堪的书画,重新焕发出艺术的光彩,让人惊叹不已。其实在玉城,同样也有着古书画装裱师。
46岁的吕春梅从1994年开始跟着大哥学习纯手工装裱,修复、装裱过无数旧书画。在一个春意融融的上午,记者走入吕春梅的工作室,探寻手工装裱这门从唐朝流传至今的古老技艺。
妙手回春,破损古书画焕新机
走进吕春梅的工作室,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浆糊味。室内的墙壁上除了挂有不少字画之外,还涂满了白色的浆糊粉末。此时的她,穿着围裙,拿着棕扫正凝神聚气地为一幅古书画装裱。
吕春梅装裱的是一幅古画《松鹤延年》,她的手机里仍保存着这幅画的“旧照”:整幅画作布满了一个个小洞、霉点,右下角还缺失了一大块。收藏者为此特意找到吕春梅,希望她能为这幅古画修复、装裱。
“拿到一幅古画,看纸闻墨,便能知道用的是哪里的宣纸、哪里的墨汁,心里也大概知道要怎么修复、装裱。”深谙任何一门技艺,靠的都是时间的积累,20多年沉浸于手工装裱,吕春梅对此已胸有成竹。经过精细地清洗、除霉、修复,这幅《松鹤延年》恢复了它原本的面貌,而修复后加以装裱,可以让古书画得到更好地保存、展示、收藏。
“装裱的第一道工序是‘托裱画心’。”吕春梅边说边向记者展示,只见她将宣纸铺平于桌上,用排扫沾了浆糊之后,均匀涂抹于宣纸背面,随后,她又在宣纸背面铺上一层宣纸,再拿出棕扫刷齐。
“第二道工序是‘上墙晾干’。”吕春梅拿起透薄的宣纸说道,“其实拿纸是最关键的,讲究力度、技巧,没三四年功底的新手不敢给重要书画托裱,稍不注意就会撕断,因为宣纸涂了层浆糊后已经湿透,很容易被拿烂。”
吕春梅说,要手工装裱好一幅书画,从开始到完成要经过七大工序。将晾干的画心取下,还要经过“裁剪平正”、“镶接锦绫”、“再次上墙”、“下墙裁正”、“配画框”这五道工序才能完成装裱,而装裱好后的《松鹤延年》也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唯有纯手工,古书画方才可逆转、修复
俗语“三分画、七分裱”,可见“装裱”对于展现书画艺术效果的重要性,不仅如此,装裱还可以更好地保护、收藏名家字画。随着科技的进步和发展,机器装裱应运而生,而且相比手工装裱更加快捷、价廉。可为何收藏者却独爱为何纯手工装裱?
精细的手艺,造就璀璨文物。“机器装裱和手工装裱,有着本质的不同。机器装裱的字画属于一次性消费,因为装裱时需要用到热熔胶,日后无法揭除,因此书画将无法再次进行翻新,而这一弊端,对于名贵字画来说是致命的。而手工装裱是可逆转、可修复的,纸寿千年,绢寿八百。如果没有一代代裱画师的妙手回春,1000多年的《游春图》、800多年的《清明上河图》早就在历史中灰飞烟灭。”吕春梅说,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她在装裱过程中,绝不使用化纤材料,就连装裱过程中用的浆糊,都是自己亲手熬制的。
沉浸其中,装裱中享受艺术之美
沉浸装裱20多年,吕春梅在玉林书画收藏者中有口皆碑,2019年她还获得玉林工艺大师金奖。让吕春梅欢喜的是作为一名书画装裱师,在装裱过程中能够欣赏到许多名家字画,从而提升自己的审美水平及对艺术的领悟力。
长年累月和书画作品打交道,有了审美的认知和艺术的熏陶,吕春梅不再是单纯地做一个沉埋于粽扫和浆糊之间的匠人。对每一幅书画作品,她在动手进行装裱之前,都用心思考,在绫、绢、锦的选用、托染,对冷暖色的运用,直到方裁、四裁的长短,她都要细加揣摩,力争做到装裱形式与作品的内容相融合。
在纷繁的社会环境之中,清心寡欲,是书画装裱时最需要保持的心态。因为任何急躁的心情,都可能导致失误,如果严重的话,甚至会使珍贵的书画作品就此付之一炬,吕春梅感叹,“做手工,急不来。需要静下心来,沉浸其中。”
沉浸其中,这不仅是匠人的最高境界,也是对待艺术最好的方式。
关于我们
图文采集:记者 庞献 廖源
值班编辑:黄虹元
责任编辑:蒋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