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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汤有苦涩,人生有沧桑,待回甘时便是生活的滋味

2020-06-29

自小家境贫寒的我,宾来客往,父母教我们的第一件事永远是:看茶。儿时甚是不懂,自己也尝试过许多次,分明是苦的啊,但是为什么所有大人都爱喝茶,而几乎都不爱喝白开水。那时候也没人会站出来解释什么,顶多就会说上一句茶比较解渴。

直到约摸三十,混迹社会,自己也爱上了喝茶,才终于明白:喝的是茶,品的是生活。儿时总喜欢甜的,血气方刚时又喜欢辣的,再到历经生活,尝遍酸甜苦辣之后,便又喜欢苦的。

“万丈红尘一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这句话仿佛成了很多商业人士很喜欢的一句话。儿时看遍了金庸先生的一系列武侠小说和影视作品,直到现在也很耐人寻味,也曾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也能一壶酒就仗剑走天涯。年轻些时,自己也甚是爱喝酒,世事流转,到如今,便只爱饮茶。

我常对朋友说:自己是一个“逆子”。一路从山村走出来,吃了不少读书的苦。高考后便进厂打工,好不容易被父亲骂回去复读,才考上了大学。在大学,偏偏又觉得自己见识了很多,血气方刚,读至大四,便一股脑辍学创业。力排众议,不顾家里亲戚朋友的一切反对,拉起朋友就开干,这一干便是三年。饱经质疑、劝退,却总也听不进去,也忘了何时开始,弃酒饮茶。

如今,创业失败,内心还未来得及平静,亦没有时间去调整,迎头而来的是一遍又一遍的质疑和抨击。这三年,陪伴我最多的便是茶,也唯有茶能让我放下所有,静心思考。

王安石和苏轼可谓是,既是文友,亦是茶友。这其中便有典故:

王安石老年患了痰火之症,药难除根。皇帝惜才,着御医诊断。太医详问,并未开药,却让王安石常饮阳羡茶,并嘱咐他须用长江瞿塘峡的水来煎烹。

恰老友苏轼将途经,便托其取水。苏轼返程,因旅途劳累,船经过瞿塘中峡时打了一会儿瞌睡,等一觉醒来,船已到了下峡,想起老友的数次嘱咐,赶紧在下峡舀了一瓮水。

待苏轼将水送到王府时,王安石大喜,来不及道谢就亲自取水而烹茶,邀苏轼一起细细品饮。

王屏声静气品了第一口,忽然眉头微凝,问苏轼;“此水取自何处?”苏轼答“瞿塘峡。”王又问:“可是中峡?”苏轼有点心虚,但还是强答道:“正是中峡。”王安石摇头道:“非也,非也!此乃下峡之水。”

苏轼大惊道:“三峡之水上下相连,介甫兄何以辨之,何以知此水为下峡之水?”王安石笑道:“《水经补论》上说,上峡水性太急,昧浓,下峡之水太缓,昧淡。唯中峡之水缓急相半,浓淡相宜,如名医所云:“逆流回阑之水,性道倒上,故发吐痰之药用之。故中峡之水,具去痰疗疾之功。此水,茶色迟起而味淡,故知为下峡之水。”

苏轼听了王安石的话,既惭愧,又满心折服,连声谢罪致歉。

相对王安石的专业,我对茶的研究就显得颇为贫瘠了。众多茶中,我唯爱绿茶。和有些朋友不喜欢它的苦涩恰好相反,我爱的正是它苦涩的味道。

尤记得儿时,经常和奶奶一起上山采茶的场景。采茶的时节,总是艳阳高照,一顶草帽、一个独脚木凳,肩上再斜跨一个布袋,总是少不了的装备。采最嫩的茶尖,流最谧静的汗。而后灶台下烧起温柔的火,烘烤着锅里喷香的茶,加上奶奶轻盈的手法,翻滚、揉捏,再将炒好的茶,放在明媚的阳光底下,晾晒几个日头,装袋封口,锁住茶的余香。

那头刚刚创业失败,这头又将迎来不约而至的小生命。或悲或喜,或酸或甜或苦或辣,或许就像是一盏茶,刚冲出来,清香沁鼻,饮,初入口,则苦涩;入胃,则暖;最后,齿颊留香。

我很难不去想起,这三年时光,究竟是如何一闪而过。闻过多少流言蜚语,听过多少的不支持和不理解,面对过多少质疑和拒绝……我也很难不去思考如今摆在眼前的局面,或许真的会如长辈所言:很难。但是,我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去直面。

我想,应该也会有许许多多如我般的陌生朋友,没关系,去面对吧,就如饮一盏浓郁的绿茶,由苦到香,总该是有一个过程的。愈是品到后头,愈是更有滋味,唯有先苦,方知甜的意义。

转自腾讯网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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