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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未来,就是我们的现在

2020-07-30

灵魂是占星术——

在亵渎中保持着的纯洁

熏陶大脑的心脏!——

你的心在我的悲哀的身体里。

柏拉图的雄蕊

就开放在你灵魂的花冠上

by 巴列霍

他们的未来,

就是我们的现在

那一天,当我说出“未来”这个词的时候,绵软无力的声音和我自己的皮囊霎时都成了过去,这不仅仅是"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那么敷衍了事,赫拉克利特“变”的本质是“一生万物”。

写作算是驱逐内心魔鬼的最好方法,总是左突右突不得要领,像我这样,精力旺盛只能去阅读,阅读《发光的小说》,瞧着马里奥·莱夫雷罗身后的文字抵御喧嚣和他逝前的寂寞,当然在这之后,最应该释然的是我,想着拉美文学众多的怪咖,只为自己的内心写作。

生活庸常附着的鸡毛蒜皮,足够让我抓狂,尽管已经对此心知肚明,可是没有预测到自己能游刃有余,错过了诸多的发光机会,也看不清任何是谁在我面前闪烁着类似天使,迭戈《出售幻觉》基本上皆是短小的微型,所以天使在一页纸的篇章里,因为低空飞行,违反了交通规则,被关进了牢房,下一刻我做梦醒来变成一个超巨大的甲壳虫,反正我不怕,因为我看过卡夫卡的《变形记》,游荡的魔鬼,特别微小,我翻书的时候,它就在书页四周游弋,写作者只好把它关进一个玻璃罐,小说中的恐龙,已经不耐烦写作者们反反复复把它们虚拟成各种恐怖故事的主角,从文字里狂奔出来攻击了昏昏欲睡的阅读者,至此,午睡之后,人生如梦,140多个幻觉被出售一空。

《发光的小说》大概属于马里奥·莱夫雷罗和文学的搏斗,相较波拉尼奥之于《科幻精神》,他们的文字先于他们已经消逝的肉体逐渐流亡千古。在《发光的小说》成为难以完成的任务那刻,年老多病的写作者以及书中的主人公,权当就是写作者本人,已经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被生活的琐碎缠绕的体无完肤。除了阅读,我也早已对生活失去兴趣,明日复明日,不过是完全相同一天的复制,剩下的延续,基本上是如何阅读完《发光的小说》。当然写作者并不比我轻松,他要完成《发光的小说》的写作任务,剩下阅读的庸常就交给诸如我之类的阅读者,但是我对这些书籍三心二意,书籍之外,焦灼和失眠,考虑基本的稻梁谋,无人关心我零零散散的情绪里,与他们相关的部分,鲜有高尚的念头,皆是金钱多寡的担忧,“天使......在牢房里,他思考着自由的意义,决定换一份风险没这么高的工作。”

波拉尼奥说,你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真的感到孤独吗?是在人群里。旅行的计划一拖再拖,拖到现在纯粹是金钱的问题,大河山川真正成了梦里的意境,这多美啊,似乎是日复一日的循环,生活巨大的黑洞中,难道非要寻找点有趣的事情吗?

至于马里奥.莱夫雷罗记录了零散渺小的生活,我一点看不清它们发光的时刻,这并不是和那些颐指气使的情绪背道而驰,他们与我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缺乏自我突围的想象力,马里奥·莱夫雷罗想要戒掉的电脑瘾,怕是今时对应了手机瘾,倒是胡子和发髻,自从疫情期间买了电推,自己给自己理发,成了乐此不疲的自嗨,间或傍晚六、七点钟,电推嗡嗡作响,光着膀子,洒满一身碎发,奇痒难耐,遂沐浴更衣,并不是一潭死水。

我这是盲人摸象,专治拖延症,仅对此项有效。其他的照旧,屋角的墙皮脱落和几个房间木门油漆斑驳,莱夫雷罗不厌其烦地观察鸽子,无聊的我凝视着一只灰猫用它的尾巴击打一楼阳台的铁门,甚至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铁门在灰猫的尾巴击打下,发出沉闷的声音,竟然被我听出了巴赫的节奏,若不是响动引起一只倦怠的母猫注意,估计灰猫的戏耍可能还会继续下去,我怀疑它似乎洞悉了所有,有个更无聊无趣的男人一直用它打发时间。莱夫雷罗最后以死去鸽子与寡妇们平淡无奇故事结束了超凡想象,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幸好有迭戈短暂的奇思妙想,混合了我们大多数的平庸。

差点忘记了《发光的小说》里的老头形象,写作者用这种方式走近了阅读者,大多时候,我会渐渐忘记站到电子秤上的惊恐,体重的数字跳来跳去,继续阅读他们小说,吃着某宝泊来的零食,喝着某东泊来的啤酒,这是皮囊欢愉的胜利,剩下的问题,就是想得太多了。

绘画:Alessandro Fogo

转自腾讯新闻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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