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师缅甸植物珀作品《留得残荷听雨声》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唐·李商隐
一到秋,
就会为荷的枯而有些不舍。
幸好有李商隐一句“留得枯荷听雨声”,
留给后人些许念想。
古代文人对残败枯落的事物情有独钟,
往往用枯败表现繁盛,
比如枯藤老树昏鸦,
反衬小桥流水人家,
再比如枯荷!
枯荷,
带着秋风,
立在明净的水上;
干皱的肢体由细细的梗支着,
虽然自有一番宛转,
却随时准备变成一片落叶,
结束生命的旅程。
没有多少植物,
可以像荷一样得到文人如此地垂青,
以至于单单是它的雅致别名就有数十种之多。
也从没有植物像它那样,
让人去审读这种枯瘦清冷
却伴随死亡的韵味。
枯荷的美,
需要跨越时光的长廊,
在繁华凋尽的心卷
反复吟读,反复咀嚼,
才得其深味。
就像枯荷听雨,
未尝不是一种萧条的美,
它将枯败蜕幻成了另一种风骨。
残荷的枯败里也驻藏着一种神韵,
一种风骨。
一片破败的残叶,
一支饱含着籽实的莲蓬,
反而具有了一种荷盛开时所没有的美。
在传统画家中,
许多人画残荷表达出的
是落败、颓废、悲伤的情绪,
而白石老人笔下的残荷,
却让人感受到秋高气爽、硕果丰盈。
他是借秋荷表达对收获季节的
乐观享受和对人生的颂扬。
正所谓“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千古风流过眼处,
荣即是枯,
枯即是荣。
凋零,
是必然的归宿,
是又一个开始。
残荷是生命的记录,
如诗如画,
生命尽头呈现的是美和精致,
与哀伤无关。
残荷,
教会我们对于另一种美的审视。
人们从它败落、残破的样子,
联想到它昔日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香远益清,亭亭静植”
的繁荣与辉煌。
古往今来,
那些画残荷的文人墨客,
将那脱俗的残影收尽笔墨纸上,
用残荷的意境去解读人生,
清美的傲骨,残缺的韵意,
是一种美的诉说,
一种不折的神韵,
一种超脱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