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岳:直播卖书和电视购物没区别
记者丨何安安
出书、卖书是个值得敬佩的行业,但在具体工作经验中,出版社从业人员其实经历着各种各样的辛苦。如果不听出版社从业人员讲他们的真实经历和感受,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个书籍海量产出的时代,一本书的出版一点都不简单。
12月19日晚,在《新京报书评周刊》联合SKP RENDEZ-VOUS书店推出的年度文化议题盘点系列直播“追问2020”第三场活动“出版一本书,一点都不简单”中,后浪文学主编朱岳谈及了很多对于纯文学编辑的坚守。
12月19日晚,朱岳在2020年度文化议题特别回顾“追问2020”第三场活动“出版一本书,一点都不简单”现场。
什么是纯文学的书呢?对于编辑而言,可能意味着:读者数量少、小众,甚至还没有空间去做。“这是我们整个行业都要去面对的事情。我们现在卖书的这种模式,它追求的就是码洋。”而这可能是纯文学书面临最大的困境。也正因为此,朱岳说:“我常常是带着一种正义感去推书的,怀着帮一个作者‘沉冤昭雪’的心情。但是,大家看我就是觉得我在做营销。就像堂吉诃德,我以为自己是冲着‘巨人’去的,但别人觉得我就是冲着‘风车’去的。”
“纯文学也并不一定很严肃,但肯定不以消遣为目的。”朱岳认为,观念性的东西,已经让人们感觉到厌烦,“比如魔幻现实主义。”那么,大家更为关心什么话题呢?小镇青年、女性主义等,为什么呢?在朱岳看来,这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在寻求一个答案。热点是一件坏事吗?朱岳说:“这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它至少让小说不封闭在一个小圈子里。”
朱岳,1977年生,射手座。毕业后先做律师,后转行从事编辑,业余时间也写小说。曾出版短篇小说集《蒙着眼睛的旅行者》(新星出版社,2006)、《睡觉大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说部之乱》(后浪出版公司,2015)。同时爱好哲学,曾发表“哲学随想录”,收入《多元 2010分析哲学卷》。此外参与过动画电影《魁拔·十万火急》的编剧工作,以及配合拍摄《但是还有书籍》(第一集)。现为后浪文学主编。
作为一位民营出版品牌主编,朱岳自己看准了“这些书肯定要出”。但他直言:“不太建议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做编辑。”因为编辑的工作实际上是非常闭塞的,这个行业本质是默默无闻,“年轻人入行对这个行业有幻想,台湾的小说家不建议任何年轻人写小说写纯文学的小说,我不建议任何年轻人从事民营出版社的工作。”
因为疫情的原因,直播卖书成为了很多出版社的工作常态。那么,直播是个坑吗?朱岳认为,直播和电视购物有相似的地方。比如都语速很快,有高折扣。电视购物的缺点是还得打电话,直播最根本的是讲流量。而直播卖书,朱岳说:“大家其实是奔着一种流量去的,奔着这个形式去的。不能都去追求流量、带货率,就像追求码洋,最后都会变成‘泡沫’,变成很烂的东西。但并不是说直播不好,形式本身没有罪过,但把它做得庸俗的是你的贪念。”
作者丨何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