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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崔敏童参加酒宴,感叹写道:能向花前几回醉,十千沽酒莫辞贫

Image 2021-01-08

人生就是娱乐,或者娱人,或者娱己。百代光阴,匆匆过客;皇图霸业,红颜骷髅;谈笑之间,灰飞烟灭。那些娱人的,娱己的,都成虚妄,风流云散。

《宴城东庄》

【唐】崔敏童

一年始有一年春,百岁曾无百岁人。

能向花前几回醉,十千沽酒莫辞贫。

崔敏童,生卒年不详。博州(今山东聊城)人。驸马都尉崔惠童昆弟。仕历无考。如果没有这唯一的一首诗流传下来,名字又是什么东西?毫无用处,虚无缥缈。可是又有多少人甘心情愿,前赴后继,为此而洒血落泪,拼搏奋争。

“一年始有一年春,百岁曾无百岁人”,诗人感慨于时光的无情流逝:一年又一年,春去春又回,没有改变的是四季的轮回;与自然中许多事物相比,人是单行道,没有可以往返的几率,存活年岁高的基数很低,能够有多少人可以活到百岁呢?

这一切多像歌词中所唱: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其实,仍然拼命挣扎着伸出双手,想要挽留一下再一下,以为可以记住来往的面孔,以为可以把握着命运的轨迹。然而,都是徒劳。一场游戏一场梦,我们只是过路人,匆匆而来,惶惶而去。

这是属于人类的悲哀,纵观历史风云,许多皇者都妄想追求长生不老,却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空梦一场。等到梦醒时分,剩下来的只有绵长无休无止的孤寂与寥落。英雄末路,美人迟暮,生命凄厉得就像抹过咽喉间的一道剑光,锐利而冰冷。

“能向花前几回醉,十千沽酒莫辞贫”,十千,一万,极言很多,并非实指,如王维在《少年行》所写:“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贫,一作频,频频或频繁。贫穷或者不计其数次的狂放买醉,都是能说通的。喝酒而醉者,心多贫寒,志多疏狂。醉眼观世相,愈显真实而清晰。

诗人无奈面对现实,低下高昂的头颅: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可是朦胧余光里仍可察觉,生命的美好越来越远离,花儿绽放,鸟儿欢鸣,还可以面对如此美景醉上几回?罢了,罢了,且用万贯沽美酒,不要怕没有酒钱。即便沦落又能如何?他人看我多落魄,我笑他人看不穿!

所以无数人终究被岁月消磨掉锐气,逐渐变得消沉而圆不棱登,再也回不到过去,只可空自流连那些曾经璀璨过的风华绝代。大声翻唱:酒不醉人人自醉,花开难保百日红。时光依旧,月圆月缺,身边人不是过来人,一切都将烟消云散,缥缈孤鸿,碧海青天,杳无踪迹。

本诗浅显易懂,朗朗上口,根本就像一个满腹心思,酒醉心明之人,敞开胸怀,放弃遮羞之后,一番肆无忌惮,一次任性妄为。其看似旷达,实则拘谨,在有限的言辞之间,终究难以逃脱命运的摆布。黯淡的,岂止如水时光,还有清澈的心灵。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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