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作鹏初到太原生活以字交友,对求字的人有求必应
1981年7月底的一天,被公审判刑17年的李作鹏被保释出狱,当时已经关押了9年多,安置到太原居住和治病,为了保密和安全需要,而改名叫“李明”。
来到太原后,先在山西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住院治病,在医院附近的小照相馆照了太原后的第一张照片,并在照片的背后题写“大难十年身犹健冰冻百丈胆未寒”。
不久还自称李明的李作鹏,病友很快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了。从互相打招呼,到问候病情,到串门交谈,问长问短,热情相处。
有人问到“你公审的感觉如何?”“林彪不要为什么要谋杀毛主席?”“林彪为什么要往苏联逃跑?”我一般都不作正面回答。
还有人问:“你现在生活怎么样?”我回答:“每月给我100元,同太原普通市民生活水平差不多,我是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什么困难也能克服。有吃、有穿、有住,饿不死,冻不着就行啦!与战争年代的条件相比好多啦!”
到太原住在金刚里一栋宿舍二层,是相邻的两套单元房,共有140多平方米,同太原老百姓住房紧张相比,这二套房已经很不错了。
到太原的初期,给我的待遇标准是每月100元生活费,我的老伴给80元生活费,到1985年开始我的生活费提高到每月200元,老伴每月可以拿到270元左右,能基本满足日常生活需求。
我喜欢看书看报,自费订阅了三种:《太原日报》,了解居家所在地的见闻;《参考消息》,略知国际大事;《文摘报》,看一些奇闻异事,跟上潮流。
当时省公安厅要求我外出时戴墨镜和戴口罩,以防意外。但由于公审提高了我的知名度,想在这里隐姓埋名,不暴露庐山真面目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次外出碰上一位50多岁的中年妇女,她挡住我的去路,问我姓什么?
我答姓张,她说你不是姓张,你姓李,你是李司令。
你怎么知道我是李司令,是你认错人了吧?
她说我在电影里看过你,我们这里冶金厂有很多东北人知道你,经常谈论你们在东北打仗的事。
类似这种情况不少,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知道我的人越来越多,说长道短的,街谈巷议也很多。
开始两年确实“门前冷落车马稀”,鬼都不登门。后来逐渐和我交往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也逐渐融入当地百姓的汪洋大海之中,与大家同喜同怨,地方新闻、小道消息,群众议论也都成为我与大家交流的内容。
与此同时,有些人知道我在练字,向我要字的人也开始多起来,交流书法感情,也成了我以“字”交友的一种形式,其实我的“书法”是鬼画桃符,不像样子。但有人说:“一要你的字,二要你的名,有了你的名字就有价值了。”
我是一个“臭名远扬”的人,还有什么价值,但也可以看出有些人的猎奇心理,有些人的思想“解放”。我大体上是“有求必应”,你愿意要,我就答应写,不管你是干部也好,是工人也好,一视同仁。
有两幅字不论是住在太原,还是以后住在北京,我始终挂在客厅里,供大家欣赏,一幅是“砥柱中流”,寓意我的前半生经历,一幅是“愈挫愈奋”,寓意我的后半生经历,写的虽然不好,但我喜欢。
来看我的人很多,北从东北,南至广州,全国各地都有。多数是我过去的部下、同事和战友,也有我的亲属。我非常感谢他们的好意和开心,对我这样倒霉的人是极大的安慰。
但我决心不见记者,不论什么记者,我都拒绝接见。为什么不见?因为我的要求是:公开发表的内容必须是我的原话,一个字也不能改动,在当时我的要求是无法满足的,这样也就堵住了借我之名瞎说乱写的口子。
这是李作鹏在《李作鹏回忆录》中记述的刚到太原生活时的状况,现在读来令人耐人寻味,不胜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