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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究竟“怪”在哪里?说出来你别不信

Image 2021-03-22

郑板桥

郑板桥,名燮,字克柔,号板桥,因在排行第一,所以也常自称为“郑大”。在书画上常题下板桥居士、板桥道人;到了晚年时期,也常署名做板桥老人。在“扬州八怪”中,郑板桥可以说算是最突出的一个。

郑板桥的父亲是一位私塾先生,母亲在他四岁时便离世了,由乳母费氏抚养长大。郑板桥自幼聪颖过人,勤读诗书。康熙五十二年,二十岁的郑板桥考中秀才;雍正十三年,时年三十九岁的郑板桥考中举人;乾隆元年,四十四岁的他考中进士。乾隆七年,五十岁的郑板桥开始出任山东范县知县,后来又调到潍县当知县。

用郑板桥自己的话来说,做官主要是想:“得志加泽于民”。他在范县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工匠在面临大街一面的县衙墙壁上凿了几个孔,当时县衙里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人问他,他才说:县衙里充满了贪婪疚戾,乌烟瘴气,恶浊难堪,所以我这才叫工匠来打几个孔来出出闷气。

乾隆十一年,朝廷将郑板桥调到山东潍县当知县,当时山东地区连年闹灾荒,潍县也饿死了不少人,甚至还发生了“人人相食”的现象。郑板桥到任以后,采取了“以共代赈”的方法,召集远近灾民来修筑城池,并责令当地的地主大户拿出家中的粮食,开设粥厂,救济灾民。至于那些企图靠囤积粮食来牟取暴利的投机商人,郑板桥则下令全部予以查封打击。

《竹石图》

最后,郑板桥也下令将官仓中的粮食拿出来“赈贷”。在动用官仓中的粮食时,曾经有人劝他说让他先给上司禀报一下,但是他说:

“此何时?俟辗转申报,民无孑遗矣,有谴我任之。”

郑板桥在当县令期间,非常重视农业生产的发展,并且还认为“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在郑板桥心中,农民的地位很高,甚至认为是天地间的第一等人,而将“士”作为四民之末,倘若天下没有农民的话,那么都得全部饿死。

郑板桥经常穿着布衣,去到乡村田间和农民探讨农业生产情况,倾听农民的心声,较多地接触到底层人民的生活。所以我们会发现,他所写的《悍吏》、《私刑恶》等著名的诗篇,其多半都是比较真实地反应贪官污吏对底层劳动人民的榨取、迫害,以及自然灾害给农民带来的破产状况等等。他曾经给山东巡抚画过一幅《风竹图》,上面题诗说: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郑板桥通过风吹萧萧的竹叶声,联想到了底层人民的疾苦声,这很好地表现出了一名画家对底层人民生活的关切和同情。

此外,由于郑板桥在担任县令期间采取了一些救民疾苦的整治措施,严重影响到了当地土豪劣绅的利益,引起了他们的极大不满。所以他们便开始串通一气,诬告郑板桥假借赈灾之机肆意贪污舞弊。在经受到此等陷害之后,郑板桥愤然辞官。不过最后等到的并不是上司的同意,而是下令撤了他的职。乾隆十八年,六十一岁的郑板桥被朝廷罢官而去。

在离开潍县的时候,郑板桥用了三头驴,自己骑一头,一头给小童骑以作前导,另外一头则驮着两个书夹板和一张阮弦。没错,这就是郑板桥的全部家当。清者自清,郑板桥用行动告诉那些诬告者,这就是一个他的真实境况。

被罢官后的郑板桥,于乾隆十九年回到扬州,重新过起了他那二十年前旧板桥的卖画生涯。有趣的是,郑板桥卖画是有原则的,“惟不与有钱人面作计”,“豪贵家虽踵门请迄,寸笺尺幅,未易得也。”这些不仅是郑板桥卖画的原则,也是他做人的准则。所以自此以后,他便与当时著名的文人卢见曾、袁枚以及“扬州八怪”中的:金农、黄慎、李鳝、李方膺、汪士慎、罗聘、高翔等人,经常在一起写诗作画,并偶尔出去游山玩水,正式进入到了他的诗、书、画创作的成熟阶段。

当然了,对于古代文人来说,在政治上失败之后所产生的思想情绪,自然要通过其诗文画作给表达出来。他的许多优秀的作品,都是在这个时期产生的。

我们知道,郑板桥多以兰、竹、石、松、菊、梅等作为绘画对象,而尤其以水墨兰竹最为灵动传神。他画兰竹,强调要以“造物为师”。年轻时候,他就喜欢每日在林中散步,迷恋于“风晴日午千林竹,野水穿林入林腹”的秀丽景色。为了更好地观察竹子,他还在自己家门口种下了很多竹子,每当到了春夏之际,他就会在竹林中放置一张小床,卧看新篁初放,体会绿荫照人的凉适之感。

等到了秋冬时节,他会将竹竿做成窗棂,并糊上洁白匀薄的纸张,于风和日暖时,仔细观察映在窗棂纸上一片竹影凌乱的天然图画。郑板桥爱竹成癖,风起之时喜欢听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日升月起之时仔细观察竹子的影子;此外,每当心中烦闷,他还会对着竹子吟诗作对,倾述烦恼,将其当作自己的伴侣。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非唯我爱竹石,即竹石亦爱我也。”

当然了,也正是由于郑板桥熟悉不同季节、时辰竹子的生长规律和各种形态,所以这也为他在创作的时候积累了不少的素材。因此,他在画竹的时候,能够做到“我有胸中十万竿,一时飞作淋漓墨”的高超境界。此外,对于如何从生活中的竹子变成艺术中的竹子,郑板桥还有着一段极为精辟的论述:

“江馆清秋,晨起看竹,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胸中勃勃遂有画意。其实胸中之竹,并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纸,落笔倏作变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总之意在笔先者,定则也;趣在法外者,化机也。独画云乎哉!”——《郑板桥集·题画》

郑板桥将自然中的竹子,转变成为眼中的竹子、胸中的竹子,再转变成手中的竹子,形象地说明了艺术与生活的关系及艺术创作的全过程。实际上,这已经是比实际生活更高、更美的艺术形象了,它寄托着画家复杂的感情色彩,可以说,这已经从自然之竹变成被人格化的竹子了。

总的来说,郑板桥的画已经在师古人与师造化的基础上独创一格了,他所形成的,是一种坚实、豪迈、爽朗的艺术风格。值得一提的是,郑板桥除了他的画作出名,他的书法也颇负盛名,其字体主要来自汉代隶书的八分书。此外,其诗作读起来也十分的真挚和坦率,可谓是性灵之作。

所以我们在郑板桥的诸多画作中会发现,他总是能将画与诗文、书法和印章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极具中国古代文人画家之特色。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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