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文坛最具影响力的诗人亚当·扎加耶夫斯基逝世

波兰诗人亚当·扎加耶夫斯基（Adam Zagajewski）于当地时间3月21日在克拉科夫逝世，享年75岁。 扎加耶夫斯基说过，“我们需要诗歌，一如需要美”。而在一部诗集中，他说：“诗是隐藏绝望的欢乐。但在绝望下面——有更多的欢乐。”他用优美的诗句给读者带来了无限的欢乐，愿这位伟大的诗人在天堂依旧闪闪发光。

亚当·扎加耶夫斯基，波兰诗人、小说家、散文家，“新浪潮”诗歌的代表人物。

1945年，扎加耶夫斯基生于波兰利沃夫（今属乌克兰），出生后即随全家迁居格维里策。1960年代成名，是新浪潮派诗歌的代表人物。1982年移居巴黎。主要作品有《公报》、《肉铺》、《画布》、《炽烈的土地》、《欲望》、《尝试赞美这残缺的世界》等。扎加耶夫斯基是波兰著名诗人、随笔散文家和小说家。米沃什称赞“历史和形而上的沉思在扎加耶夫斯基的诗中得以统一”。

扎加耶夫斯基有不少较短的诗,可称为小品诗,包括对绘画的观后感和对诗歌的读后感,也都意境深远。例如对弗美儿那幅戴珍珠的女孩的描写,胜过所有关于这幅名画的评论,极能引起我们的共鸣。另有一些诗点缀着格言式的句子,注入轻松的元素,那并非为了调剂,而是诗人站在较远的位置看人类的处境。

实际上,哪怕是在他最深情的作品中,在最严重的时刻,他也往往能抽身而出,以一种略带讽喻的角度来处理。就像他在哀悼朋友时,也能把“悲伤”与“欢乐”置于同等的地位———同样是把生活和世界“圆化”而非“扁化”,因此也使得悲伤和欢乐都更真实也更有力量。

扎加耶夫斯基产量不多,他在一首诗中说道:

“我写得很慢,仿佛我可以活两百年。”

从《神秘主义入门》之前的诗集《画布》(Canvas)到《神秘主义入门》,再到之后诗选中的“新诗”,可推断他每年约写十余首诗,是很理想的成熟诗人的产量。

在扎加耶夫斯基诗中,他对音乐的营造更有耐性,犹如马勒的交响曲的乐章。最明显的是《维琴察的早晨》和《卡西斯的日出》,前者要说的其实就是最后一节,也即对布罗茨基和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充满深情的悼念,但作者并不急于切入主题,而是用了两节来铺排,描绘周遭的风景,把气氛扩散,把节奏调慢调低,然后才在最后一节潮水般升起,掀起飞溅的巨浪;后者要说的实际也就是日出那个镜头,但是诗人花了很多的笔墨去描绘黎明前后的风景,并在描绘的过程中渗入对人类的理想、追求和信仰的关注,而这些关注犹如斑斑点点的色彩,衬托着日出的玫丽画面。个人非常偏爱《卡西斯的日出》,甚至觉得它比扎加耶夫斯基最著名的诗《尝试赞美这残缺的世界》还迷人。

音乐,风景。扎加耶夫斯基确实是喜欢音乐又喜欢艺术。像上面提到的《维琴察的早晨》和《卡西斯的日出》就像两幅印象派的油画。这是就全诗的整体印象而言。在不少诗作的具体句子中,他也常常制造印象派的效果。例如“八月的酷热把城市溶化成冰淇淋”、“杨树和房屋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溶化成一团团”。但他在写到细微之处,又往往能保持绝对的清晰,例如《尝试赞美这残缺的世界》中最后几句:

你在秋天的公园里拾橡果,

树叶在大地的伤口上旋转。

赞美这残缺的世界

和一只画眉掉下的灰色羽毛,

和那游离、消失又重返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