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首肯的《尘埃落定》北京首演:“丰富、锐利、智慧”
3月26日至28日,九维文化携手四川人艺打造的话剧《尘埃落定》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盛大开演。这阵从四川藏区刮来的“诗意的野风”,立意打造一个回溯历史又通向未来、充满智慧启迪又神秘梦幻的灵性世界,与此伴随而来的还有原著关于生命的终极思索:如果生命、时代、甚至整个世界终将尘埃落定,我们该如何而活?
《尘埃落定》海报
首演当晚,该剧文学顾问、原著作者阿来也来到了现场。在他看来,《尘埃落定》从小说到舞台表演的转变,既是小说又不是小说,改编部分水乳交融,舞台上巧妙地建立了傻子少爷置身事内超然物外的跳进跳出的间离感,非常忠于小说的精神内核。谢幕时,阿来登台感言道,“看了一场很惊艳的话剧,小说有几十万字,在时间、空间上都毫无限制,信马由缰。我非常担心舞台上三个半小时的时间怎么去展开这个世界。(演出)显得丰富、锐利、智慧,我觉得非常圆满。”
《尘埃落定》剧照
独白推进故事,呈现“充满灵动的诗意”
小说《尘埃落定》以一个有先知先觉能力的傻子少爷的视角,讲述雪域高原上最后一个土司家族的崩溃,以诗意灵动的语言,书写了一个时代尘埃起落的寓言。阿来曾谈及这段创作的心路历程:“个人经验会促使你去思考一些人生当中不太思考的抽象问题,比如命运,或者我们跟周围社会的文化、地方历史的关系,当所有这些兴趣激励你去了解时,那种写作的冲动自然就出现了。”
《尘埃落定》剧照
戏剧文本借傻子少爷置身事内超然物外的独特视角,通过王权线、情感线、复仇线、轮回线鲜活地刻画了末世前尘中充满血腥荒蛮的英雄主义时代里的人性百态,围绕万恶的欲望本源——权力、金钱和美色展示出人性扭曲与复杂的真相。末了,少女卓玛的倾情告白可谓点题,“我要投奔红色汉人队伍去了,他们告诉我,我再也不是奴隶,不是下等的奴隶了,我自由了,自由了!”
在话剧的改编中,主创们刻意保留原著小说的“诗意美”和“傻子独白”来推进故事:以傻子少年独白的形式让剧情在未来和当下、主人公的内在与外界等双重空间“跳进跳出”、在故事真实性和戏剧假定性里“跳进跳出”,让故事完成特殊性和普世性的完美平衡,构建诗意寓言。阿来就此盛赞“以往各版改编都多少有些隔阂,这一版真的做到了水乳交融、难辨真假”。饰演“傻子”一角的青年演员杨正彝,他不仅出色地塑造了“藏族阿甘”的大智若愚,更用大段独白的台词功力呈现出阿来文字中那“充满灵动的诗意”。
《尘埃落定》剧照
多重空间的并存,打造一场感官盛宴
纵观整场演出,舞美设计可谓美轮美奂,精致异常。据了解,为了呈现土司生活的末世奢华,造型设计陈敏正精心制作了200多套华服,80多条皮草、637块特殊面料。为了方便演员在舞台上自如地表演,两千多块蜜蜡绿松石天珠象牙、100多条仿金银质首饰及火镰腰包都又轻巧又逼真。陈敏正介绍说,自己当年曾为电视剧版《尘埃落定》担任造型设计,这一次为话剧《尘埃落定》担任造型设计,“不仅提取了电视剧版本的造型精髓,更注入了全新的创意元素。既融合现代的服饰特色,也兼具戏剧舞台服饰的艺术审美。”
《尘埃落定》剧照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演出现场巨大的官寨阶梯作为舞台意象,既保留了原著藏式风情的独特地域特征,又兼具了绝对权利的普遍象征,辅以灯光设计达到对舞台的气氛渲染,从而赋予空间以生命。通过对官寨阶梯行云流水的推拉转换,从而架构出不同的戏剧空间:不论是高高在上威严高耸的土司官寨,亦或是位于官寨底部压抑昏暗的银匠陋室,高耸的阶梯恰似等级秩序的符号,上下阶层的巨大鸿沟赫然显现。
不仅如此,多重空间的并存架构把舞台空间最大化利用起来,通过演员自如流畅的表演,从而达到不同空间的穿梭共振。从最开始傻子少爷苏醒的卧室,到傻子少爷与大少爷卧室的并行呈现,再到二层阁楼多重结构并行,舞美设计高广健不断提升舞台空间并行的数量及规模,层层强化舞台空间感的情绪张力,直至最后,象征着土司权利的赫赫官寨轰然毁灭,一切归于平静。
打造一场感官盛宴,音效视听自然不能缺席。此次音乐设计石一岑特意为《尘埃落定》设计了以藏区民歌、小调等独具特色的音乐形态,在烘托情绪的同时也为作品带来听觉层面的民族风情与神秘感。主持人周涛在观看演出后,兴奋地分享道,“这部剧给我最大的惊喜,是极好地还原了原著诗意的表达以及寓言化的展现方式,同时也给我们呈现出来浓郁的藏族风情,令人耳目一新。”
另据悉,此次演出也拉开了《尘埃落定》全国巡演的大幕,而后该剧还将在杭州、上海、广州、深圳等城市巡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