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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立潮头”!升级后的跨湖桥遗址博物馆用展览搭建观众与学术的桥梁

2021-04-02

浙江文化中富于创造力的基因,早早地出现在其历史的源头。在浙江新石器时代最为著名的跨湖桥、河姆渡、马家浜和良渚的考古文化中,浙江先民们都以不同凡响的作为,在中华民族的文明之源留下了创造和进步的印记。

——习近平

跨湖桥,连接着“水秀而疏,水澄而深”的湘湖东西两岸,曾有一段距今8000年的古代文明被海潮封存于此。如今,在考古学家的手铲下,跨湖桥遗址重见天日。

跨湖桥遗址博物馆

跨湖桥遗址位于钱塘江南岸风景秀丽的杭州跨湖桥景区,是距今8000年的新石器时代遗址。经过1990年、2001年和2002年三次考古发掘,跨湖桥遗址出土了大量骨器、木器、石器、陶器及动植物遗存等珍贵文物,特别是发现了迄今年代最早的漆器和独木舟及相关遗迹,被评为“2001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也是浙江继河姆渡遗址之后史前考古取得的一项重大成果。2004年12月被正式命名为“跨湖桥文化”,2006年5月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展览展示、原址保护、教育研学三位一体

跨湖桥遗址博物馆建筑面积6800多平方米,于2009年9月正式开放。2020年1月至9月,博物馆完成改陈工作并重新开放。提升后的基本陈列为“勇立潮头”——跨湖桥文化主题展,在原有的“八千年回首——跨湖桥遗址考古发掘成果展”的基础上打造。从名称的变化便可看出改陈之后的展览在展示考古成果以外,内容上对跨湖桥考古学文化进行了更加深入的解读。基本陈列由主展厅、《中华第一舟》水下遗址原址保护厅和部落学校三部分组成,三位一体实现学习、实践、探究的全方位传播效果。

跨湖桥遗址博物馆

《勇立潮头》主展厅由“湖底的遗址”、“生活的画卷”、“创造的艺术”、“信仰的力量”、“文明的交融”五个单元构成,紧扣主题和故事线脉络,从解密考古发现开始,追迹跨湖桥先民生产生活,领略跨湖桥文化的工艺技术高度,探究跨湖桥先民原始宗教与信仰,揭示跨湖桥文化对外辐射和影响,并以知识点提问和链接引发观众思考。

“勇立潮头”主展厅序厅

“勇立潮头”主展厅一览

《中华第一舟》水下遗址原址保护厅,在展示世界上最早的独木舟及相关遗迹、考古发掘复原场景的基础上,还增加了最新考古成果、遗址科技保护、世界独木舟文化等内容和知识点,突出跨湖桥先民创造独木舟与海潮相搏的史实和跨湖桥文化的精神内涵,凸显遗址厅原址保护与展示的双重功能。

《中华第一舟》水下遗址原址保护厅

“部落学校”依据跨湖桥文化专属性定制研学课件,拓展教育新空间。特色陶器修复、跨湖桥厨房、捕鱼狩猎、考古发掘等互动体验,丰富青少年研学内容。

“部落学校”

从软件到硬件的全方位升级

此次改陈使常设展厅从原来的680平方米增加至1200平方米,展出文物数量也从150多件(套)增加至341(套),按照从物质到精神螺旋式上升的展陈逻辑故事线,以线成面,展现跨湖桥先民的生活图景、技艺高度和精神信仰,体现“勇立潮头”的精神内涵。漆弓、草药罐、猪下颌骨、陶纺轮、陶甑、太阳纹彩陶片……无不彰显着我们的先民的创造力和智慧。

漆弓

猪下颌骨

太阳纹彩陶片

这次改陈中,展柜也得到了升级,采用专业定制金属展柜,使用国际最新的低反射玻璃技术,部分大型展柜选用了低反射抗弯玻璃。《中华第一舟》水下遗址原址保护厅的展示重点独木舟便是置于这样的低反抗弯玻璃制成的玻璃房中,在保护遗址的前提下给观众带来最好的观看效果。

置于玻璃房中的独木舟

为了丰富观众的观展体验,新的基本陈列应用了更多的多媒体手段,但并未喧宾夺主,而是使其服务于展览内容。如主展厅第一单元的“奇幻森林”,是由一块大型的多媒体屏及多个小型触摸屏组成的互动体验区。跨湖桥遗址出土的动物骨骼不仅在展柜中展出,还会出现在小型触摸屏上,观众只需用手指滑动,便可将其投影到大型屏幕上,并形成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动物形象,将跨湖桥地区史前生态环境生动地展现在观众眼前。

多媒体互动设备“奇幻森林”

再如主展厅第二单元“生活的画卷”中,圆形的动画投影与实物、微缩景观、图文展板等相结合,呈现错落有致的视觉效果的同时,服务于展览内容,以更活泼可爱的方式将跨湖桥先民的生活状态呈现出来。

“釜甑飘香”(图源见水印)

讲好考古故事,搭建观众与学术之间的桥梁

展览在第一单元“湖底的遗址”以考古工作开篇,不仅向观众介绍了跨湖桥遗址发现的两个关键人物,还以较大的篇幅讲述了跨湖桥遗址的发掘及“跨湖桥文化”的命名过程。此外,作为考古遗址博物馆,跨湖桥遗址博物馆的基本陈列主展厅各处均引入了较多的考古知识,对观众理解新石器时代历史文化具有很大帮助。

跨湖桥遗址的发现

跨湖桥先民在这一地区生活了近千年后,由于全新世大海侵的到来被迫迁徙,从而导致跨湖桥文化的衰亡。展览在讲述这一部分内容时,不仅仅揭晓其衰亡的原因,还通过展示考古地层图及各层包含的遗物,为观众讲解考古发现是如何揭示这一环境因素的。有了这样的辅助信息,观众在观看一系列海生物化石展品时,便能够更深入地理解此类文物所说明的问题。

“海水淹没的家园”多种方式展现跨湖桥文化衰亡的自然因素(图源见水印)

此外,展览对跨湖桥先民生产生活、艺术与精神世界各方面内容的阐述,大多从考古发现与研究出发,尽可能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兼顾普及性与学术性,将跨湖桥文化的方方面面生动地展现在观众面前。如2001-2002年跨湖桥遗址发掘区位于遗址临湖的边缘,此处出土陶器复原率高说明先民将破碎的陶器集中倾倒于河湖边缘,再联系后世揭示向湖边倾倒垃圾的习惯及农业社会人们对生活垃圾的处理缺乏科学规划。这样联系古今的细致讲解,让一件件展品回归原始情景,使观众更易理解。

图片左侧展示跨湖桥遗址临湖堆积复原

值得一提的是,知识点提问和链接穿插于展览的各个部分。在第一单元“湖底的遗址”结尾部分,展览以小见大地提出了几个关于跨湖桥先民生产生活的小问题,引导观众带着问题进行下一单元的参观。在第二单元中的“骨角之作”部分则以“知识链接”的形式展示了跨湖桥遗址发现的“骨哨”,对于这件用途存疑的文物,展览并未简单化地下一定论,而是将相关争议及产生争议的原因提出,引导观众自己思考。这在无形中也向观众普及了考古研究方法,提供了考古材料公众阐释的空间。

印有思考问题的灯箱引导观众进入第二单元(图源见水印)

《中华第一舟》水下遗址原址保护厅以独木舟为中心,则更为直观地讲述了遗址从初现至今的考古大事、学术研究成果、遗址保护工作,并延伸至世界海洋文明及独木舟文化,同样将原址的保护与陈列置于文化情境中,用丰富的资料和简明的语言打破考古学与观众之间的壁垒,让观众由物见人,更深刻地理解这些考古资料的人文与科学价值。不同于很多展览用一句“具有巨大研究价值”一带而过,《中华第一舟》水下遗址原址保护厅用整个单元 “独木舟遗址的学术研究”,真正将跨湖桥遗址独木舟的学术价值阐述清楚。

《中华第一舟》水下遗址原址保护厅

独木舟的制作流程

此外,《中华第一舟》对于遗址保护的介绍也比一般遗址类博物馆更为详尽,向观众展示了除肉眼可见的恒温恒湿设备之外更为复杂的不同保护措施,如疏干排水工程、土遗址加固工程、独木舟及其木构件的脱盐脱水工程及微生物防治工程。这样的科普展现了博物馆在遗址保护方面追求极致的态度,更向观众展示了考古及文物保护工作的复杂性。

《中华第一舟》第四单元“跨湖桥遗址保护”

跨湖桥文化上承上山文化,下启河姆渡文化,在浙江史前文化谱系中有明确而不可忽视的地位。跨湖桥遗址的发现,打破了原有钱塘江以南的河姆渡文化、钱塘江以北的马家浜文化是浙江新石器时代文化的两分体系的观念,从而建立起浙江区域文化的多元新格局,将深入研究中华民族文化文明史推向更高的层次。而跨湖桥文化所代表的中国古代海洋文明,给人类文明史也留下了深远影响。因此,《勇立潮头》基本陈列并未将展览叙事局限于跨湖桥文化的讲述,而是考察其在中华民族文明史和人类文明史上的地位,于是便有了主展厅的第五单元“文明的交融”与《中华第一舟》的第五单元“领先世界的海洋文明”两部分。

主展厅“文明的交融”

“文明的交融”聚焦跨湖桥文化在古代文明中的地位,而“领先世界的海洋文明”则展现当代人针对独木舟进行的一系列复原工作及实验考古。跨湖桥遗址博物馆曾与中国航海学会航海历史与文化研究专业委员会,自2013年开始启动了为期6年的海洋舟船文化遗迹、文物的联合学术研究,成功复原了独木舟并下海试航。这一复原的独木舟代表着当代人的智慧,与跨湖桥独木舟遗址交相辉映。

《中华第一舟》第五单元“领先世界的海洋文明”部分

成功下海试航的复原独木舟

结语

升级大改造后的跨湖桥遗址博物馆,以扎实的研究为基础,用精心的策划、别出心裁的设计,将跨湖桥先民的生产生活与精神世界,以及考古、文保等各方面工作深入浅出地展现出来,让每个年龄层、不同文化水平的人,都可以在这里轻松地观展,并且能看懂展览,获取想要的知识,真正让博物馆走进大众,让跨湖桥文化与浙江精神发扬光大。

资料来源:跨湖桥遗址博物馆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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