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小伙子“入坑”三星堆 “考古永远会保持一种神秘感”
考古新青年刘金鑫。
刘金鑫负责出土物的采样和信息录入工作。
1986年,三星堆祭祀坑的发现可谓“一醒惊天下。”时隔35年,考古成果再次重磅“上新”:黄金面具、青铜人像、青铜尊、玉琮、玉璧、金箔、象牙……再掀古蜀文明神秘面纱,三星堆遗址爆表“出圈”。
在这次考古发掘工作中,四川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参与到了三星堆祭祀坑的发掘当中,与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的专业人员一道共同发掘祭祀区的5、6、7号器物坑。而一群“90”后挑起了大梁,刘金鑫便是其中之一。他于今年2月20日至3月29日期间“入坑”,负责5、6、7三个祭祀坑的出土物采集和记录工作。对他而言,能够参与这次考古,简直不能更幸运了。
误打误撞学了考古 一度产生转专业念头
刘金鑫今年21岁,是四川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文物与博物馆学专业大四学生。高考填报志愿后,误打误撞被调剂到该专业。大一时,他由于对专业并不了解,一度产生了转专业的念头。
想法在学习和实践的过程中渐渐发生转变。刘金鑫看到了专业的闪光点:“考古学永远会保持一种神秘感,文物亦是如此,一旦自己要去揭开它们的面纱、真正去探索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异常兴奋和激动的。”
专业的魅力渗透到日常生活中。每次出游,刘金鑫的基本行程都是探馆。“不是在探馆就是在去探馆的路上,一天下来微信步数达两万多步。”大学期间,他把成都大大小小的博物馆探了又探。
每天穿防护服八小时 采集出土物原始身份信息
三星堆此次考古发掘和文物保护的全过程充分运用了现代科技手段,新发现的六个祭祀坑考古发掘全部在恒温恒湿的大棚内进行,所有考古人员都要穿防护服作业,目的是防止外来污染物的带入。
刘金鑫穿上防护服后,感觉自己身上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更强了。他负责采样和收集工作,当一件文物出土前,他先将发掘的出土物样本号、坐标号等信息录入系统。“每个出土物都有独一无二的信息,我们收集的信息就是它们最原始的‘身份证’。”
刘金鑫的工作主要分为三部分:在考古发掘系统上将出土物的信息录入;对系统录入的信息记录在excel表格上进行备份;及时写下当天的发掘日志,留下第一手的详细发掘数据。这项工作上手后不难但很繁琐,要求特别仔细,稍不留心就会出差错,要一直保持耐心细致。
文物出土一瞬间 像和古代的人和物打照面
采访过程中,刘金鑫多次流露出遗憾的神情。他告诉记者,自己到三星堆遗址时,四川大学负责的5号祭祀坑刚刚出土了震惊世界的金面具,在场所有人都沸腾了,自己很遗憾没有亲眼看到。
刘金鑫在现场总共待了一个多月,他即将看到7号坑出土的器物,但是由于面临本科毕业,需要回校完成论文,所以不得不返校。“前期勘测发现7号坑的器物层在地下1.4米处,直至3月29日离开时,现场已经发掘至1.2米,仅差20厘米就能看到新一批未知的古蜀文明,器物从自己手里亲手被挖出来,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在他看来,文物在土里面的状态和摆在博物馆的状态给人完全是两种感觉。祭祀坑里的器物从一开始露出一点点,到最后全貌都显现出来,整个过程很奇妙,“文物在土里时,保持着三千多年前放下去的状态,出土一瞬间,感觉像是和三千多年前的人和物打照面。”
刘金鑫感觉自己很幸运,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可能对很多已经在从事这个行业的学者来说,都没有这个机会。”除此之外,在现场,他见到了许多业界大佬,可以学习很多新知识,每一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充实并快乐着。
“三星堆热”是好事 能更好地促进考古学科的发展
不断刷新的游客数量让三星堆遗址爆表“出圈”。刘金鑫认为,出土的文物一般来说学术性比较强,大众接受、理解起来没有那么简单。这次媒体对于三星堆各种形式的报道,是将三星堆的文化、文物更加通俗地展示在大众视野中。
刘金鑫也在这次“三星堆热”中看到,文物通过不同形式演绎出来是能够被大众所接受和认可的,自己的专业大有可为。他对于博物馆学同样也理解成:对出土文物的第一次演绎。
刘金鑫说,这次“三星堆热”对这个学科有一个很好的促进作用。以前一提到“考古”这门学科,很多人脑子里第一反应都是“盗墓”“东西能卖吗?”现在大家对这个学科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把这些出土的文物转化成大众易于理解、接受的形式,展现在大众面前,也是一种非常有趣的工作。”目前,刘金鑫已经保研成功,他希望能够在这个领域有所发展,未来也能从事与专业相关的工作。
来源:华西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