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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私密未刊尺牍书信在沪发掘,涉及近300位近代重要人物

2021-08-09

作为档案、日记之外又一重要的史料来源,尺牍以其私密性、实时性,真实地保存了大量鲜为人知、不见于正史或其他记载的信息,为人们深度了解历史发展的细节,梳理历史发展脉络,提供了独一无二的历史资料。近年来,名人书信越来越得到学术界以至收藏拍卖界的重视。作为国内收藏尺牍位居前列的“重镇”,上海图书馆与复旦大学出版社合作,从史料角度出发,全面系统披露近代存世尺牍文献,汇辑出版大型文献资料丛书《近代名人尺牍汇刊》,首批三种近日首发。

《近代名人尺牍汇刊》致力于对近代重要人物的未刊、大宗尺牍的整理发掘与出版,首批三种包括《夏敬观家藏尺牍》《夏敬观友朋书札》《瞿鸿禨亲友书札》,收录尺牍1500余通,涉及近代人物近300人。目前,上海图书馆所藏尺牍数量有十三万通之多,尤其是经初步汇集的某一人物的个人手札,或某一人物的师友来往书札,殊为浩大。此次优选十种列入《近代名人尺牍汇刊》初辑,除已出版的三种外,郭嵩焘往来尺牍、赵烈文师友翰札、瞿鸿禨家书、陆心源亲友手札、朱学勤父子友朋手札、应宝时往来尺牍、胡朴安亲友手札将陆续推出。

“每每有新的史料出现,对学术研究都有很大促进。自老馆长顾廷龙始,上海图书馆一向关注尺牍文献,延续着不断收集、整理出版尺牍的传统。”汇刊主编、上海图书馆历史文献中心主任黄显功指出,未刊重要人物的大宗尺牍,对历史研究的价值,难以估量。比如晚清名臣张佩纶后人张恭庆、张恭慈捐赠上海图书馆的张佩纶往来尺牍,揭示了晚清政坛大量内部运作的秘密,如北洋海军的筹划、朝鲜壬午事变和琉球问题的处理等等,为后人深刻了解晚清政治势力纵横捭阖的格局、洋务运动的艰难曲折、近代海军和海防的建设,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第一手数据。

此番规划出版的十家尺牍,既有作为朝廷枢臣的高官、封疆大吏的重要幕僚,也有素享声名的学界巨子、社会名流。他们的往来信札多及重大史事、军政内幕、学术风尚,乃至轶闻掌故等,且多可补其他史料之缺。

如瞿鸿禨亲友书札,分装二十三册,尺牍往还者即有王闿运、李慈铭、张之洞、张佩纶、郭嵩焘、谭钟麟、王先谦、汪康年、端方、陈三立、沈曾植、俞樾、孙诒让、李文田、吴士鉴、陆心源、缪荃孙、费念慈、黄遵宪、叶昌炽等人。瞿本人是名宦巨卿,历史上的重要人物,其对时政与设施的见解,往往见于尺牍,其他人事升沉与军政秘闻,均关系重大,极为当今治史者所重。

又如应宝时往来尺牍,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上海近代化进程中的关键时期,应宝时先在太平军围困上海中崭露头角,后进入新任江苏巡抚李鸿章幕府,之后又署理上海道台。在两次代理该职到正式担任该职的五年多,上海被扰乱的社会秩序得到了恢复和发展,整个社会的面貌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应宝时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不可忽视。尺牍中有不少相关的珍稀史料,如马新贻与应宝时的十二通信札,马字谷山,山东菏泽人,曾任闽浙总督、两江总督等。有学者考证这批信札起于清同治七年(一八六八)九月,讫于同治九年七月,贯穿马新贻两江总督生涯的始终,故其内容较为丰富,涉及扬州教案、筹措军饷、造船、开煤、徐有得案等事,对研究当时的东南政局具有一定文献价值。

“本着忠实原貌的宗旨,编纂确定了以下基本原则:其一,对原编者或收藏者初步编次的尺牍,一律按原装次第编入,以最大程度保留原始信息,对其中个别一通尺牍中前后页的颠倒,适当予以调整;其二,第二,对往来通信之人做了全面校订,对原先著录的错漏,在细致核对与考证的基础上,适当予以调整,并新编详细目录,便于检索与查阅;其三,为便于使用,在各书之前附有解题,简明介绍递藏情况与史料价值;其四,为最大程度展现原貌,全书采用彩色影印,以求笔墨字迹,形制、色彩、图案悉数再现,包括尺牍中被涂改删划的内容。”复旦大学出版社董事长严峰介绍,《近代名人尺牍汇刊》以“近代名人”“未刊”“大宗”为标准,对上海图书馆馆藏尺牍进行调查,经相关领域专家反复磋商论证,甄别选目,相信出版后将切实为学界提供有价值的文献资料。

夏承焘致夏敬观手札

“这些尺牍的公开,对历史研究,特别是近代史、上海史来说难能可贵。”华东师范大学教授严佐之谈到,汇集如此大规模尺牍集中呈现,史料之间可形成互相参照的效果,其价值非同一般。

浙江大学教授、艺术与考古学院院长白谦慎认为,《近代名人尺牍汇刊》涉及人物不仅在近代史上有重要地位,还涉及经济、文学等多个角度,形成了一个重要的宝库。“从艺术角度而言,不但具有书法史研究的价值,信笺的用印、款识也能作为当时文人交往研究的重要资料。”

郭嵩焘致瞿鸿禨手札

复旦大学出版社编审陈麦青表示,《近代名人尺牍汇刊》所选择的尺牍都出自近代史上的重要人物,这些过去未被系统发掘过的尺牍,让近代史资料取得了更多突破。“围绕同一个事件,不同人物的信札所叙内容和表述不一,为历史研究提供了不同角度。”

“文献的开发开放,需要引进各方力量共同参与。作为一所研究型公共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基于馆藏的整理研究出版,面向全国乃至全世界。”上海图书馆馆长陈超表示,上图即将迎来东馆建成开放的新的发展里程碑,将继续以专业研究为底蕴,开展引领性的文化、历史和科学普及。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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