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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的《重过圣女祠》,连梁启超都看不懂?专家:梁没学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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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文学家元好问在评价李商隐时,说了一句“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意思是写诗的人都喜欢李商隐的西昆体,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像郑玄给古树做注一样为李商隐的诗写注释。

这句话的主要意思就是说,李商隐的诗,大多晦涩难懂,迷离隐晦,很多人都难以索解。就连近代著名大师,梁启超都看不懂李商隐的诗。梁启超是近代百科全书式的文人,他精通哲学、文学、诗词、经学,在各个领域都有一番成就。

但是梁启超在面对李商隐的《重过圣女祠》时,却留下了:“他讲的什么事,我理会不着;拆开一句一句的叫我解释,我连文义也解不出来。”这样无奈的回答,那么李商隐的《重过圣女祠》到底讲了什么?他又想表达些什么深层次的意思呢?

《重过圣女祠》是李商隐的一个代表作,要想解读这首诗,除了要了解李商隐的生平事迹,以及诗歌手法之外,还要有一定的道家基础。因为李商隐有过两三年学道的经历,他的诗中经常蕴含道家专用词汇,因此有的人读起来不仅佶屈聱牙还晦涩难懂。

白石岩扉碧藓滋,上清沦谪得归迟

这是诗歌第一句,描写的是圣女祠外台阶上的景色,以及讲述圣女下凡之后,迟迟未归的故事。白色的石扉上长满了碧绿的苔藓,意味着圣女祠从建造到现在为止,时间过去很久。而圣女祠所建造之时,乃是圣女被贬下凡间之时,因此也得出结论,圣女下凡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重新返回上清仙界。

一春梦雨常飘瓦,尽日灵风不满旗。

第二句是描写圣女祠内外的环境,一整个春天的细雨飘在祠堂的瓦片上,一整天的微风吹动旌旗。既然雨是飘的,旗子不被风吹满,那就说明是西风和雨,这也暗示了祠堂主人圣女的神圣慈爱。

萼绿华来无定所,杜兰香去未移时。

第三句运用了两个典故,分别是古代的两位女仙子。萼绿华和杜兰香分别出自于《真诰运像》和《搜神记》,一个是前往凡间赠送灵药的仙子,一个是和凡间男子结合,最终回到天庭的仙女。

这两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最后都回到了仙界。虽然杜兰香在人间停留了好一段时间,但是最终依旧要回归天界。因此诗人用来去无定所,形容萼绿华,而用归去不移时来形容杜兰香,旨在说明圣女将来也必定和此二人一样,在规定的时间重返天界。

玉郎会此通仙籍,忆向天阶问紫芝。

最后一句就需要有一些道家常识才能解读,所谓玉郎出自于《金根经》这是一本道教经书。玉郎就是传说中执掌仙人名册的官员,在三清九宫中有道君、真人、真卿等品级,自然也有大小僚属,其中玉郎虽然是个小官,但是却负责掌管仙人名册,非常重要。

而紫芝在道家传说中是仙草,食用之后可以立地飞仙。因此最后两句的意思就是说圣女将来会通过玉郎确认自己的仙籍,并且寻着曾经走过的天阶,向天地索要一枚紫芝,重新位列仙班。

通篇看下来仿佛只是在写圣女被贬下凡,然后接受惩罚,最后再按时回归仙界的事情。但实际上这是诗人在自喻,所谓的圣女就是李商隐本身,被贬下凡遭受苦难,就是李商隐郁郁不得志,加在牛李党争之间的遭遇。而圣女重返天庭,则是李商隐对未来的畅想,希望自己可以像圣女一样,重新获得朝廷的重用。

纵观李商隐的一生,和圣女的遭遇极其相似。早年受到令狐楚的看重,被令狐楚培养,因此也被打上了牛党成员的标志。在令狐楚去世后,又当了王茂元的女婿,从而被看作是忘恩负义,改投李党。

这也导致了李商隐的仕途极其不顺利,所以他许多诗歌都是表达怀才不遇的哀怨,以及期望实现政治抱负的企盼。再加上李商隐早年在王屋山学过道,因此他的诗歌充满道家哲理和道教词汇,寻常诗人别说模仿,甚至都无法解读。

这也是为什么梁启超作为百科全才,却看不懂李商隐的诗。实际上,这是梁启超对道家不了解,如果他有一定的道家基础,那么解读李商隐的诗也就水到渠成。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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