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耍儿》:命运无可回避 但是我们还有兄弟
提到天下霸唱这个名字,必然绕不开《鬼吹灯》。他曾以这部作品火遍全国,不仅开创了惊险类小说之先河,还一度缔造了当代书业神话。
现在,他突破自己,进行了一次写作转向——《大耍儿》是天下霸唱耗时五年的精心之作,重述了情深义重的1980-1990年代,看那时的“玩儿闹”如何一步步走向“教父”。
有兄弟的地方,就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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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一种“江湖”文化开始流行。我们熟悉的霍元甲就是出了名的津门大耍儿,冯骥才的中篇小说《神鞭》、徐浩峰的电影《师父》都是以津门为背景,书写着浓重的江湖气息。
《大耍儿》讲的就是主人公墨斗因不甘被校门口“站点儿的”白白欺压,逐步在一个大时代拼搏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成为一代风云人物的故事。其中令人感动的并不仅仅是传奇故事本身,更多的来自于那些性格各异,出生入死的兄弟。
连环画家庞先健、朱双海绘制,下同
这些兄弟同墨斗一样也不是那种很厉害的人,他们有着各自的优点,比如很勇敢,很能打,很能承担,很聪明,但同时也有着致命的缺点,比如力气小、心态脆弱……因此,我们在其中看到的就是一群实实在在的人,带着不完美的、真实的人在一拳一脚打开属于自己的天地。
天下霸唱在采访中说:随着时代变迁,那群曾在一个胡同里长大的少年纷纷走出了不同的生活轨迹。他们之中有人默默开着出租,有人摇身一变成了老板,但无论如何,在他们的年少时代,每个人都是自己宇宙里的男主角。
这或许就是这部作品真正的意义。
有江湖的地方,义气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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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写江湖的故事都离不开“义气”两个字。
无论是《霍元甲》《叶问》《马永贞》式的人间大义还是《上海滩》《旺角卡门》式的兄弟情义,都是因为有了这种“只要兄弟在侧,我们便能起死回生”的情感信念,才使这些故事如此动人,如此吸引。
《大耍儿》当中,这样的场面可信手拈来:
这时再看我那俩不给力的同学,尤其大伟,脸色都吓白了,脑门子上全是汗,眼泪在眼窝子里打转。大伟没有爸爸,老娘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一直没再婚,家里条件不好,这孩子也特别怯场,少言寡语,在班上极少跟同学争执,我得护着他。
我没再说什么,需要一个人仔细想想,我没脸再见小石榴了,而对本溪路的渡边耿耿于怀,并且执拗地认为,我补偿小石榴的途径仅有一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出去了,一定会去找渡边,给小石榴一家出了这口恶气!
……
正如评论家毛尖所说:“命运无可回避,但是,我们还有兄弟。感谢天下霸唱,把一个情深意重的江湖还给我们。上个世纪,《教父》示范铁血和子弹,本世纪,《大耍儿》重新为我们召唤梦里号角和大雪弓刀。虽然江湖儿女江湖死,但兄弟在侧,我们就能起死回生。”
用说书人的口吻将故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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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耍儿》的另外一个特点就在于语言。曾有位读者评论:刚开始看(《大耍儿》)的时候觉得怪怪的,读不下去。直到某一个瞬间,代入单田芳的语气,一拍惊堂木,这故事就顺了。
不信的话,咱来几句:
一支烟的工夫,大娘和那个伯伯,又一人拿药一人端个大铝盆出来了。
当时的老貔貅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六七十年代开始在外边混,他那个年代的人,只要是有几分玩儿闹的意思,大都好练拳脚,玩儿拳、玩儿跤、举墩子、耍石锁、攀杠子、舞大刀的大有人在,好比咱前一部里说的马涛。
至于怎么滚的热窑儿,我不在此多说了,反正是不好受。当天我被值班的抬回来,对老貔貅恶狠狠地放出一段话:“老BK的,青山常在,绿水长流,这个事儿完不了,有朝一日,我必定跟你分个高低,你等我的!”
话本式的语句搭配上天津方言形成了这种独特的阅读体验,使我们更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故事的魅力。
同样继承了话本小说传统的《繁花》作者金宇澄也这样评论这部作品:“天下霸唱用说书人讲故事的方法、表现了他眼中的复杂世相,既有博人解颐的包袱、市井的话口,又有对命运的苍劲讲述,是一部亦庄亦谐、且俗且雅的当代话本体长篇小说。”
“且俗且雅”,它不止是一部通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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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宇澄的评价当中,有一句“亦庄亦谐、且俗且雅”,用这八个字形容《大耍儿》可谓一针见血。
天下霸唱在后记中写道:“全文定稿七十几万字,而实际被舍弃的草稿也在五十万字以上。”可见,《大耍儿》的创作已经完全脱离了我们认知中网络小说的写作模式,通过大量内容的删改使故事本身更加凝练,使文本向着更高远的目标走去。
正如评论家李敬泽所说:“一部有文学野心的书,天下霸唱以他的方式,确认着四十年来天津青年与时代、与中国大地的联系,探索建立理想生活的路径,其精神气质与武侠小说的磊落正义一脉相承。既是热血的,也是感伤的;既是反讽的,也是重构的。”
《大耍儿(1—4卷)》
天下霸唱 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
是兄弟,就来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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