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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视眼中的世界:斜视的画家,画出了失焦之后的暖光

2021-10-03

10厘米、5厘米、1厘米……任何一个无比清晰的视野,总有一个让你失焦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以内,一个真正属于光与色的世界猝然而至。你不确定在眼前的画面里,事物之间色彩的边界到底在哪里。这一瞬间,模糊或许会带来一丝焦虑,但你仍会感到一股柔软的暖流在涌动,并缓缓地侵入了体内……

来自南非的艺术家菲利普·巴洛 (Phillip Barlow)执迷于这样一种观念,即“万物随机,皆有设计”。这是一种和谐的哲学理念,促使他在城市的砂砾和污垢中也能发现巨大的美——一种介于难以察觉和未知之间的美。

失焦之后

线条与色彩让世界得以具象化,也让人们能够在一个“碎裂”的视域里分辨万物。然而在这个碎裂的视域里,人们常常失去希望,他们看到腐朽蔓延,所以变得愤世嫉俗、玩世不恭。将碎裂推向它的反面——菲利普·巴洛将现实主义抽象为一组光影的魔法,并在一种曼妙的眩晕中提醒着人们:每一个平凡的时刻里,仍然有崇高的美丽与希望存在其中。

菲利普将他的作品描述为“现实迈向抽象的一步”。他会首先用相机捕捉图像,然后通过对光与色相互关系的粘合与探索,将它们绘制成一幅幅似是而非又不可名状的油画作品。

保持凝视,去提升一个看似寻常的瞬间——在实际创作时,菲利浦对“瞬间捕捉”这一理念很是感兴趣。当一切都以一种完美的方式排列而出的那一毫秒,画面就会如同一首不必指挥也可演绎的交响乐,形状与色彩化身为舞动的音符,时间与空间莫名地融合在一起。不必去识别事物的边界,这是一部失焦的电影,定格在了背景音乐旋律最优美的那个瞬间。

近视眼中的世界 ?

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一些东西,一些在随机与随意中蕴藏的设计之美,同时,我也正在运用色彩和光线的相互作用来描绘这样的美。

——菲利普·巴洛

菲利普·巴洛 (Phillip Barlow)

在一片朦胧之中,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又感知到了什么?人们总是会用已有的知识去判断感受,却又在未知的时空里体验着美,因此,也注定会有很多种美,是允许不被理解的。

一位菲利普的粉丝曾在给他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我是一位近视眼患者,通过你的画,我第一次能够向我的父亲展示我所看到的世界。”

尽管菲利普一再否认,但他并不介意很多人用“近视眼中的世界”来描述他的作品。实际上,他反而将这种善意且令人感动的误解看作是一种“来自互联网的礼物”:

九年前,医生告诉我患有外斜视,这意味着我的视线不是平行的。所以当我看到某样东西时,我的大脑会拼命地运转,而画一些失焦的东西对我来说反而会很舒服。我无法改变人们看待作品的态度,不过这样很好,至少人们看到了这些画,也开始谈论艺术,并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的确很难告诉别人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终极暖光

1968年,菲利普出生于南非的彼得马里茨堡(Pietermaritzburg, South Africa),1990 年毕业于纳尔逊曼德拉城市大学的平面美术专业。毕业后,他开始游历欧洲、亚洲及北美,并以绘制大型壁画为生。经过长达11年的摸索与实践,终于在2002形成了他持续至今的创作风格。

大约20年前,我经常用相机去拍摄花朵。那时我总是感慨,上帝可以创造出如此简单却又美丽的花朵,而我们人类却做不到。我将相机的光圈值设置为1.4或2,一边拍照一边思考着各种复杂的事情,不经意间拍下了很多背景失焦的照片。在洗出的照片中,我发现了失焦区域的美丽,那是一种迷离中不易识别的抽象之美。我想,那就是一切的开始,虽不是上帝,但我也可以创造出一种美。

——菲利普·巴洛

城市的夜晚、海边的风景、行走的人群,似乎只有在流泪之时,熟悉才会变得不再熟悉,只有在失焦之后,陌生才会变得不再陌生。

沐浴光芒之物也同时成为光之载体——对于菲利普来说,描绘这样的风景只是一种表达的工具。而通过这样的表达,他希望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之间的界限能够被消融,而人们的情感也可以在一个更为开放的空间中得以安抚,而后自由地航行。

菲利普·巴洛 (Phillip Barlow)

“光是终极的主题,因为它是一切现实的顶峰”——在光与色的微妙互动中,失焦之美是一种可以被触摸的温暖,它来自东京的街头、开普敦的海滩,它来自菲利普在南非Riebeek West的家庭工作室,也来自稍纵即逝而又确信无疑的希望之中。

眼缘艺志 第819篇献给生活的艺术礼物。如需转载请先获得授权,转载后请标明出处

文字撰写:眼缘艺志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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