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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最隐晦的“一”首七绝,小学生都会背,却很少有人能读懂

2021-10-10

“嫦娥”又名“姮娥”,是神话传说中的仙女,她原是后羿的妻子,后来吞下不死药,飞升成仙。

“嫦娥奔月”的故事广为流传,版本也有好几个,有说她是背着后羿,偷吃王母所赐的灵药;也有人说她是因为受了后羿弟子逢蒙的逼迫,不得已吞药飞升。

但无论起因是什么,嫦娥最终的归宿都是那幽冷空寂的广寒宫。

古代很多诗人都曾借“嫦娥”来抒发孤独落寞之情,例如李白的“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罗隐的“嫦娥老大应惆怅,倚泣苍苍桂一轮”,明人边贡的“月宫清冷桂团团,岁岁花开只自攀”……

其中最为经典,也最令人费解的当属李商隐的七绝《嫦娥》,只有短短4句,却困惑了世人上千年。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这是元好问对李商隐诗歌的评价,我深以为然。

李商隐的诗歌绮丽浪漫,无论是画面还是情感上,总能给人一种美的感受,然而除了唯美,他的诗歌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朦胧迷离,有的甚至因为描写得太过隐晦,难以索解,引发千年争议。

例如他的《锦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然而令他怅惘的到底是什么,无人说得清,有政治说,有身世说,有爱情说,千百年来莫衷一是。

这首《嫦娥》也是如此,小学生都会背,然而却很少有人能真正读懂。

“云母屏风烛影深”,诗歌首句从室内之景写起,营造了一种凄冷孤寂的氛围。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彼时的情景:深沉的黑夜里,室内的烛光隐隐绰绰,朦胧又幽深的暗影笼罩着云母屏风。

屏风后,诗人夜不成眠,独自一人静静地坐着。

屏风、烛影共同构成了一幅空寂孤冷的室内图景,诗人黯然愁苦的心境由此可知。

“长河渐落晓星沉”,画面一转,诗人又开始描绘室外之景。

不知不觉中,银河渐渐西垂,漫天的星辰也消落殆尽,又一个孤独而漫长的夜过去了。

从室内写到室外,从烛影深到长河渐落再到晓星沉,虽没有直接描写诗人的内心情感,但是从空间的转换、时间的流逝,足以让人体会到诗人内心难以排遣的孤独落寞之情。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寂静的黑夜里,寥廓的天空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一轮亘古不变的明月。

诗人望着九天之上的明月,想到了传说中的嫦娥仙子,此时的他突然明白了嫦娥千百年来枯守月宫的孤独。

他想嫦娥应该是后悔的吧,偷了灵药,飞升成仙,却只能对着碧海青天,年年夜夜,孤独煎熬。

诗歌到此结束,但是诗人为我们描绘的这幅碧海青天,夜夜孤苦的画面却深深地印在了我们的脑海中。

全诗无一生僻字,诗人所表达的情感也是很明确的,孤苦寂寞,忧愁悔恨,然而这首诗的主题却一直争议不休。

有人说这首诗是一首讽刺诗,讽刺的对象是当时的女道士,她们慕仙修道,却耐不住寂寞,清人冯浩在《玉溪生诗集笺注》就曾说“或为入道而不耐孤孑者致诮也”。

也有人说李商隐对于这些生活苦闷,精神孤寂的女道士是持同情心理,他的恋人宋华阳就是随公主修道的女冠子,两人分别后,他还写下了一首《无题》,“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还有人说这是一首“悼亡诗”,表达的是他对妻子无限的愧疚和哀思,就像纳兰容若的《画堂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当然也有人认为这首诗无关风月情爱,是诗人借嫦娥来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孤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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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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