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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重庆工人修缮800年前观音像,误触机关,打开发现意外之喜

2021-10-14

从2008年开始,国家主持修缮大足石刻千手观音,修复工作足足进行了八年。2014年的某一天,修复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一众工人正热火朝天的干活,突然,这其中一位工人发现主尊石刻上有一些不对劲。

再仔细一瞧,竟然是一个机关。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机关,然而,没有电影中突然射出一支飞箭的场面,更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只有一个布满灰尘的暗格。

他连忙上报,专家组也及时赶到,对暗格进行了探索。本以为暗格中会藏着一些佛家供奉之物,不过,待探索之后却发现这个暗格跟大家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暗格所占空间不小,但其中只有一些陶器残件、金箔残件和有形石质残件。这不符合寻常的佛教造像规律,既然不放供奉之物,为什么要单独建造这样一个暗格呢?

专家们被勾起了兴趣,一边查阅各种文献,一边继续对暗格进行探索。然而,并没有什么文献记载这种情况。

不久后,为了进一步对千手观音像进行修复,专家们开始对千手观音的材质进行分析。通过内窥镜探头数次探测,发现暗格旁边的一块补配石砖有些不一样,隐隐约约有雕凿的痕迹。

发现了这一线索,专家们继续深挖。移除了那块补配石砖,谁都没有想到,石砖背后还有一个空腔。这个空腔是个不规则的密闭空间,里面有许多填充物。专家对填充物进行了清理,发现了一块石碑。

这座唐末宋初的观音像,腹中藏有石碑,多年来却丝毫没有人发觉。那么,建造者究竟想要告诉后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宝顶山上,千手观音历风霜

重庆,也叫做山城,向来以地势曲折而闻名。在现代,它是网红打卡地,在古代,就是不折不扣的偏僻之地了。然而在这里,有着人类石窟艺术史上最后的丰碑——大足石刻。

大足石刻融合佛、道、儒三家文化,建成了规模宏大的石窟造像。它分布广泛,光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的摩崖造像就多达75处,有雕像5万余身,铭文10万余字。早在1999年,就被列入了《世界遗产名录》。

其中,宝顶山上的千手观音是最著名的造像之一。

这尊千手观音建于南宋中后期,千百只手臂如波浪般顺着崖壁舒展,手掌也呈现万般姿态,或五指平伸,或轻拈法器,似花绽放。八百年来,金光灿灿的观世音始终盘坐在莲花宝座,眼含慈悲望向众生,任风霜侵蚀。

历朝历代,这尊精美的千手观音像都吸引了不少能工巧匠前来参观,自然也少不了对千手观音有多少只手的好奇。一直以来都有传言,这尊观音造像有1007只手。在2009年,这个传言终于被打破。

原来,多年来的侵蚀已经令观音像残破不堪。时光荏苒,转眼来到21世纪,观音像的一只只手开始脱落。这尊观音像是我国宝贵的文化遗产,修复工作刻不容缓。2008年,国家文物局成立专家组,开始对观音像进行修复。

工作人员利用电脑对每只手编号,一共有830只手,每只手的损害情况各不相同。专家组利用宋代工艺,克服重重困难,才得以让“断臂重生”。

耗时近八年,运用各种修复材料近一吨、金箔44万张,更是将红外热像探测、X光探伤等现代科技应用于文物修复,最终,千手观音恢复了往日光彩。

千手观音是我国至宝,之所以能成功修复,离不开石碑的发现。重庆工人发现的石碑历史价值极高,对大足石刻研究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观音腹中,蒙尘石碑值万金

这块石碑为六面形长方体,正面、背面都刻有红色字体。正面刻了72个字,背面刻了23个字,刻字中有“乾隆四十五年四月立”的字样。专家将石砖的灰尘清理,发现字体鲜艳,仿佛刚刚刻成,完全不像已经尘封百年。

而最令人们好奇的是它所记载的内容,这样一块掩埋在佛像里的石砖,究竟会向人们传达出什么信息?随着专家的解读,一幅百年前的画卷逐渐展现在人们眼前。

原来,它记载着乾隆四十五年四月遂宁县中安里一位叫张龙飞的大善人偶然路过此地,发现佛像庄严,感怀于心。于是,携全家为千手观音像装修的事情。石碑记载字字句句,清晰明了,让人仿佛置身那个时代,也为张龙飞一家人的善心所感动。

石碑的发现,对于大足石刻考古来说意义重大。石碑中的“乾隆四十五年四月立”准确地记载了千手观音像距今两百年前的一次修缮,和宝顶山上的记录相同。这个石碑,再一次证明了宝顶山碑刻的准确性。

同时,也证明了大足石刻悠久的历史,是大足石刻历史源远流长的最好佐证,说明大足石刻无愧于它《世界遗产名录》的地位。

同时,石碑上的碑文对宝顶山碑刻的遗漏之处进行了补充。通过这两个历史文物,现在的人才得以了解,千手观音像至少经历了四次整体修缮。

若非如此,以大足县潮湿的气候、高海拔的地形,千手观音像早已应该不存于世。古人对于文物保护的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正因为如此,今人才要更好地保护文物。

千手观音像,已经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文物,而是古今人类智慧的传承、文化的交替、记忆的承载。

2008年开始的千手观音像修缮工作,是第五次对它的大规模修缮,据上一次修缮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

不止石碑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从“暗格”中取出的其它物品也一样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金箔残片虽略有损毁,但大体完好。并且,这是百年前的金箔残片。

专家对取出的金箔残片进行了成分分析,发现了古时候的造像工艺——白色地仗层和金箔的叠加使用。为此次修缮千手观音像的工作提供了科学的方法,给专家组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千手观音像的修缮共用了44张金箔,最终能够圆满成功离不开这些金箔残片的发现。

专家也对瓷器残片进行了分析,这些瓷器残片大都与当年的礼佛活动有关。进一步研究之后,能够对当年的礼佛活动有更深的了解。通过分析瓷器的成分、烧制的年代,有利于我国文物的研究,也能对今天的瓷器烧制产生影响。

而暗格中的那些填充物,大多是一些沙石、土壤,多年来未经风化,对我国研究清代的地质有一定帮助。

可以说,这间暗格之中发现的物品几乎都有利于古代研究。而这些,是专家组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简直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齐心之下,百年国宝焕新颜

2015年6月13日,大足石刻观音像修缮工作终于完工。这次修缮工作,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不过看见千手观音像神色庄严、悲天悯人的样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关于暗格的故事,也已经被人发掘出来,就此告一段落。其中,最有价值的物品就是那块石碑,如今它正被国家珍藏。

八百年过去,佛像屹立不倒,相信再过八百年,佛像依旧如初。每天,佛像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人们争相欣赏这座庄严肃穆的佛像,感受其中蕴含的文化内涵。

2019年,是大足石刻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二十周年,这一届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大足召开,来自美国、英国、法国等多个国家的学者齐聚大足。身为东道主,重庆人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带领学者们参观大足石刻。

当众多国际友人看见这尊栩栩如生,金光灿灿的千手观音像时,没有一个人不为其所震撼。它精美的制作工艺,几百年的历史,更是让一众学者啧啧称奇。

当地向导为外国友人讲述起发现石碑的经历,更让众人感受到它的文化内涵。甚至,有人当场就拿起手机拍照,试图珍藏这绝美的工艺品。

作为我国的国宝,千手观音像亮相在世人面前的机会越来越多。2021年9月17日,“殊胜大足——大足石刻特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开。

展出面积1000平方米,展览采用图片+实物+声光电+科技+智慧+数据经济的模式,全方位、多角度、多层次立体的展现大足石刻。

而作为大足石刻的代表性造像,千手观音自然也展现在世人面前。它眉目舒展、神态慈悲,让人一看便彷佛忘却世间烦恼,给人极大的冲击力,不少观众都对它印象深刻。

现场,有专门的讲解员,将在观音石刻中发现石碑的故事娓娓道来。通过这样一场展览,人们不再只看千手观音的表面,而是透过它去看那八百年的风云变化。

国宝是有自己的语言的,这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从前不了解大足石刻的人也开始了解这样一座文化宝库。

传说中,观世音的意思是“普观世界救苦救难之声音”,之所以千手千眼,是因为众生的苦难和烦恼多种多样,众生的需求和愿望不尽相同。于是,观音拥有千手千眼,以解世人烦忧。

大足时刻的千手观音经历代人民修缮,于是八百年不倒。这代表了历朝历代人民的共同愿望——对美好生活的期待。

当然,我们生活在一个最好的时代,如今的我们相信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解决烦恼。不过,尽管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我们却不应该忘记前进路上先辈们付出的汗水。无论石碑还是千手观音,都是先辈们智慧的结晶,而我们对它们的珍重,就是对先辈们最好的纪念。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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