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千里路,自有到来风——记连续五届兰亭奖获得者丁子同
丁子同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中国楹联学会会员
艺术委员会副秘书 长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书法高研班导师
中国民族书画院常务副秘书长
展览及获奖:
2002年9月,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
2006年12月,第二届中国书法兰亭奖。
2009年12月,第三届中国书法兰亭奖。
2012年12月,第四届中国书法兰亭奖。
2015年3月,第五届中国书法兰亭奖。
1996年5月,全国第一届行草书大展“能品奖 ”。
2018年5月,第三届“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文质兼美”的优秀基层书法家。
2017年9月,沈鹏文化艺术基金奖。
2004年3月,全国第八届书法篆刻展。
2007年12月,全国第九届书法篆刻展。
2015年8月,全国第十一届书法篆刻展。
2011年5月,中国书协会员百人精品展。
2019年8月,“源流 时代”书法展。
师法黄鲁直 胸中存道义
文/丁子同
清梁巘云:“学书须步趣古人,勿依傍时人。学古人须得其神骨,勿徒貌似。”吾精思三十余载,行坐未尝忘此,常读他书未能终尽,惟学其字,每见万类,悉书象之 。其间,有人问余:“凡学书毕竟以何碑何帖为佳?”余曰:“不知也。”昔米元章初学颜书,嫌其宽,乃学柳,结字始紧,后知柳出于欧,又转学欧。久之,类印板文字,弃而学禇,而学之最久。又喜李北海书,始能转折肥美,八面皆圆。以元章之天资,尚力学如此,何况吾辈乎?至于择何宗派,答曰:“古文人书。”文人书法,乃古之精粹,非民间书法所能及也。昔东晋王羲之,倾毕生精力而为,当为书之楷模,一篇《兰亭序》,神韵超逸,足使千载书家为之倾倒。唐顔鲁公,于悲愤中书《祭侄季明文》,英风烈气见于毫端,世谓之天下第二。宋东坡居士,襟怀博大旷达,性格坚毅豪放,文章妙称天下,书法“意造”,点画信手,《黄州寒食帖》寄情于怀,文章元气郁郁芊芊发于笔墨之间,他人终莫能及也。
行书扇面 65 × 35cm
行书扇面 65 × 35cm
历史长河,书家灿若繁星,究其书之特点突出者,黄山谷便是其一。宋人之书,吾尤爱山谷。“山谷老人,多战掣笔,亦甚有习气,然超超无著,比于东坡,则格律清迥矣。”(王澍《论书剩语》)窃以为鲁直书可在东坡之上,其书不步古人陈迹,师传统非为传统所拘,法古人弗做古人之奴,在否定中前进,于探求中完善。余颇喜其长枪大戟之风格,沉着痛快之用笔,虽昂藏郁拔而神闲气清,以纵代敛而顿挫分明,取势险峻而强烈奔放,信手拈来而潇洒从容。余每以黄体书作,总觉新意层出,此乃“意造”而非手熟之故也。与涪翁同辙,岂非乐事?况鲁直又系文章妙天下,忠义贯日月之饱学名士哉!诗人尹登林吟诗诩吾:“为翰涪翁妒,成章子建惊。高标登大雅,坦荡见真情。”言之虽过,但亦道明:吾之字,存涪翁之影,足见余素于黄书之用功也。
《 悟道》
《耕耘无声》
《右军书法晚乃善,庾信文章老更成》
黄书之特点,一曰“战掣”,二曰“禅意”。余尝临其三,分述如下:《王长者墓志》为山谷传世草稿,涂改甚多,禅意甚浓,因于文思构想间随意而出,故笔笔自然,毫无矫糅造作之态。其横撇竖捺,虽轻捷之外,亦劲健有力,而古雅深沉之韵致,令人叹为观止。临之谨记:以禅入书乃此幅书法之特点,以禅理诠释其艺,然后临之,势必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苏轼 · 次韵子由种菜久旱不生》
《苏东坡词》 100 × 50cm
《山预帖》、《致云夫七弟尺牍》,最能显示“黄体”之“战掣”笔意。《山预帖》,清新淡雅,气韵生动,通篇气势连贯,“战掣”笔意明显,行笔流畅而不散漫,谨严而不滞涩,笔画极具弹性,长画纵横,依然山谷本色,与人一种妩媚俊逸之感。《致云夫七弟尺牍》,虽则是日常信札,但处处体现黄氏之笔法,时而钝笔如椽,时而细笔如丝,横、撇、捺亦不乏“战掣”之笔意,似乎流畅之行笔,无不蕴含阻涩之留意,纵横奇崛,沉着痛快,疾而不速,留而不滞,动静结合,浑然一体。临此二帖,关键把握其“战掣”笔意及藏锋而巧于顿挫之特点,逆入平出,无平不陂,字中有笔,一波数折。
《小窗幽记》 100 × 50cm
《唐太宗百字箴》 120 × 60cm
《南朝书家王僧虔笔意赞》
以黄氏笔意创作,尚需大造欹侧弩张之势,求其变化无端之法,纵横奇崛,肆意展伸,大胆尚意,充盈豪气。康有为曰:“宋人书以山谷为最,变化无端,深得《兰亭》三昧,至其神韵绝俗,出于《鹤铭》而加新理。”余临黄体书,备感南海之言不谬矣。
古文人书法,实属正统,粗头乱服书法乃是悖谬,曩于混沌处,吾尝疑乎是,今以黄体书观之,犹信。取法黄鲁直,必有可得者。
《步韵欧阳修 · 采桑子之二》 180 × 90cm
《欧阳修 · 采桑子之十》 180 × 90cm
《汪晫 · 秋夕遣兴》
书法清高,首重人品,胸含道义,德艺双馨。若此,人人重其笔墨,个个钦仰其人。黄山谷云:“学书须要胸中存道义,又广以圣哲之学,书乃可贵,若其灵府无程,政使笔墨不减元常、逸少,只是俗人耳。”古之人皆能书,独其人之贤者传遂远,然随与纸墨泥弃者亦不可胜数。究其因,书以人重也,人品即书品,品高字自贵。吾辈学书法,立道当第一,道之不立,虽有绝艺,亦为世人羞。昔蔡京、秦桧之流,爵位之尊崇,书文皆臻妙,然何以为后人弃之?实因其人劣迹斑斑,品节全亏,以其人而废其书矣。鲁迅先生无心作书家,然所遗书迹,自成风格,质朴而不拘泥,洒脱而有法度,远愈宋唐,直追魏晋,世人宝之,何耶?胸中存道义,风骨凛然是也。
行楷十条屏 《苏轼 · 洞庭春色赋 中山松醪赋》 180 × 30cm × 10 (上)
行楷十条屏 《苏轼 · 洞庭春色赋 中山松醪赋》 180 × 30cm × 10 (下)
六条屏 《宋咏梅词七首》 180 × 45cm × 6 (上)
六条屏 《宋咏梅词七首》 180 × 45cm × 6 (下)
写字实属“小技”,区区小技,能通乎“道”。“技”和艺相关,“道”和德紧连,技是末而道是本,艺是叶而德是根。技艺赋予道德形象和气质,道德给予技艺生命和灵魂。时下,世俗之风日盛,追逐名利者趋之若鹜,胸无点墨者自吹自擂,见利忘义者大言不惭……诸如此类,尚需平心静气,澹泊名利之心,讲求物理人情。读有用之书,交有益之友。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然后师法古文人,高其技艺,胸中存道义,不孤其德。
《 风云三尺剑,花鸟一床书 》
《师法黄鲁直,胸中存道义》
《司马温公 · 真率铭》 90 × 90cm
八条屏《曹植诗赋三首》 180 ×35cm × 8 (上)
八条屏《曹植诗赋三首》 180 ×35cm × 8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