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双循环” 数字经济应转向精耕细作——2020世界数字经济大会主论坛侧记
2020-09-12
洪恒飞 科技日报记者 江耘
“要推动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数字经济不可或缺。”9月11日，在浙江宁波举办的2020世界数字经济大会主论坛上，多位专家学者与知名企业负责人紧扣时下热点，就数字经济领域前沿趋势、发展导向交流探讨，积极建言。
中国科学院院士、上海交通大学副校长毛军发表示，新基建是新经济、双循环的核心内容和抓手，其中集成电路为根，人工智能为本。二者是世界各主要国家必争的战略高地，我国在人工智能领域拥有丰富的数据量和应用场景，贡献了超过30%的算法论文，应抓住机遇，明确二者各自发展的侧重点，做好顶层设计。
“我认为理想的内经济循环是一个更规范、更高效、更自主、内需更旺盛的经济形态。国内数字经济发展要从依靠人口红利的思维，转向真正意义上的精耕细作。”网易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丁磊在主题演讲中说道。
数月前，智联招聘发布《2020年新基建产业人才发展报告》显示，大数据和5G应用的推广带动数据库开发、通信研发人才需求走高，然而新基建核心技术人才缺口长期存在，预期年底将达417万人。
“制造业、数字化人才的培养体系的创新网络尤需精耕细作。学生学的东西和产业离的太远，了解产业的成本很高，更不用提创新。”丁磊分析道，这也导致真正顶尖和成熟的数字人才非常有限，各个城市抢人只能是此消彼长，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随着国内人工智能教育的兴起，为产学研各方解决数字人才与产业割裂之困提供了破题思路。“区别于批发式的大班教学，人工智能教学会更注重个性化和职能化。”毛军发直言，但高校各自为战、非常零散，承担大型软件工程能力较弱，导致在人工智能最核心的算法、芯片方面，我国的人才实力与主要发达国家有不小的差距。“需要从国家层面，进一步加强统筹。”
放眼德国、瑞士等欧洲国家，“学徒制”成了工匠精神的代名词。“现阶段要让中国的年轻人不读大学直接去当学徒，可行性非常低，但不妨碍从中获得启发。”丁磊说，如果能让学生从大一就紧跟核心产业，在毕业前就准备好为集成电路、人工智能等核心产业服务，就能把抢人才环节前置，压缩学生进入产业的时间、机会成本，这并非没有可能。
当下，我国正加快芯片国产替代的步伐，从设计制造到封测，比例结构日趋完善。对此，工信部原副部长、北京大学兼职教授杨学山认为，数字经济的重中之重是产业数字化，依靠的是融合的技术，算法、逻辑、制造能力等缺一不可。
“为什么说集成电路是新基建的根？从5G、6G到超算到物联网、生物医药、航天、安防等等都需要各种各样的芯片。”毛军发说，但我国信息技术发展面临着高端芯片等核心产品技术受制于人、信息领域的基础理论正处于拐点期等挑战。
毛军发称，目前集成电路有两大主流发展方向，一是延续摩尔定律，目前它面临着物理极限挑战，技术挑战和成本挑战；二是绕开摩尔定律，异制异构集成，是绕道摩尔定律的一个重要方向。“在从电子设计自动化到材料到装备器件等均不占优的情况下，从异制集成或者其他方向发展，对光刻机设备要求显著降低，成本也会降低，功能却增加，使中国集成电路有望变道赶上世界集成电路的平均发展水平。”
聚焦核心技术产业之余，日趋凸显的数字行业竞争治理和制度建设的必要性不容忽视。“这几天很多人在争论外卖骑手的生存环境，类似的情况在音乐版权、电商、打车等领域都已发生过。”丁磊呼吁，新经济长大了，旧鞋穿不下，希望国内数字经济相关行业建立一个更加规范、更加系统、更加适配的竞争治理规则。
“城市数字经济发展的协同定位与分工也需要精耕细作。有不少城市提出要建设电竞之都、制造之都。从市场的容量看，无论企业还是城市，定位一旦同质化就不可避免会带来大鱼吃小鱼的问题，这对内循环而言是巨大的资源浪费。”丁磊认为，从效率和成本导向看，错位竞争、错位分工、和而不同，也是未来数字经济、数字城市发展的一项重要哲学。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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