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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酒诗:恶酒如恶人,相攻剧刀箭

Image 2020-04-22

前一段时间,我们谈论过苏轼对饮酒的态度,他自幼不爱喝酒,不过为官之后也能逢场作戏,与人举杯同乐,只是酒量不大。应酬的场合越来越多,他也坚守着自己的原则,绝不多饮。为了避免自己进入“酒食地狱”,苏轼有几个措施。第一就是只求半酣,不求一醉;第二就是绝不勉强自己干杯,“不尽器”,就算杯里还有酒,但量已经到了,就到此为止,不喝了;第三个就是及时离席,不胜酒力之前,他就及时离席,免得出洋相。

但苏轼并不是没有喝醉过,我们知道,他的一生有太多失意,因此也有大醉的情况。苏轼曾被贬到杭州,那时,他多次到镇江金山寺游玩,留下了许多文学作品。今天我们要说的这首诗,就是苏轼与友人在金山寺饮酒大醉后而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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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寺与柳子玉饮,大醉,卧宝觉禅榻,夜分方醒,书其壁》

恶酒如恶人,相攻剧刀箭。颓然一榻上,胜之以不战。

诗翁气雄拔,禅老语清软。我醉都不知,但觉红绿眩。

醒时江月堕,槭槭风响变。唯有一龛灯,二豪俱不见。

质量恶劣的酒,就如同恶人,剧烈攻击用刀又用箭。我喝醉了颓然睡在卧榻之上,安心不动,不向它挑战。

诗翁柳子玉的气势雄壮挺拔,宝觉禅师慈眉善目言语清软。我醉酒后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看朱成碧头昏目眩。

醒来时江上的月亮已经下沉,江风瑟瑟索索,风向也有了改变。只见佛龛中一盏暗淡孤灯,诗翁和禅师两位豪杰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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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喝了劣酒,因而不胜酒力而大醉,这种感觉好像刀箭加身一样难受。他浑身无力,只能睡到在榻上。但这个时候他还有意识,他用“不战”的方式,任凭酒力发作,任其自然,以求早醒。

陪苏轼饮酒的人是谁呢?是诗翁柳子玉和宝觉禅师。柳子玉是苏轼的亲戚,苏轼的堂妹嫁给了柳子玉的儿子。而且,苏轼在政治上与柳子玉是志同道合的,他们反对王安石的变法,因此都被排挤出京城。宝觉禅师即是金山寺的一位长老。在佛门清净之地,他们饮酒大醉,苏轼将酒比喻成恶人,将酒力胜人比做刀箭攻击,两两对照,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醉意更深,苏轼的意识也愈加模糊,把红色看成碧绿色。李白的《前有樽酒行》也写过“看朱成碧颜如酡。”酒醒之后,夜已经深了,月亮已经沉落,瑟瑟风声也吹向了不同方向。再环顾四周,诗翁和禅师已经不见了,只有一盏孤灯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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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在诗中首句说了喝醉是因为饮了恶酒,但正如我们前面说的,和苏轼饮酒的柳子玉是和他一起被贬的官员,两人是知己,又有着同样的遭遇,可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想这也与苏轼喝醉了有关。

这首诗被人称赞的一点是:在佛门清净之地,却大饮大醉,反差太大。常人做诗,求诗与境谐,这首诗却反其道而行,这正是苏轼的过人之处。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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