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中国作家作品选》周红樱：挖土豆

中国作家联合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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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土豆

文/周红樱

一个同在陕西的朋友在朋友圈里晒出了一锅煮熟的红土豆，猛一看还以为是红薯呢，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每个土豆的皮上布满了淀粉类植物煮熟后标志性的裂缝，引诱得你只想伸出手，抓起一个送进嘴里大快朵颐。

经询问，才知道是她在井站附近，农民收割过的土豆地里挖的，问清了具体方位，我和舍友两人也跃跃欲试，准备趁第二天休班的间隙去挖土豆。早就听说陕西和内蒙一样盛产土豆，但白皮土豆司空见惯，红皮土豆还是头一回听说，所以不亲自体验一把，总觉得不甘心。

第二天一早，我俩吃过饭就拿着兜子和简单的工具出发了，走了大概两里地，才到了农田。这些农田上散置着一些秧子，有些耕种经验的舍友根据这些秧子依稀能辨别出荞麦地和小米地，但土豆秧子她没见过，于是我们只能根据农田表面上是否有散落的土豆来判断，一路走来一路观察，倒是经过了几块土豆地，但都是白土豆，对于已经被红土豆种了蛊的我们来说，白土豆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所以一经勘验是白土豆的地，我俩扭头就走，没有丝毫犹疑。

又往前走了有一里多路，在电厂的斜前方，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块已经被犁了个遍的红土豆地。两人兴奋得顺着机器收割的纹理走，一开始看到裸露在地表的红土豆，赶紧蹲下身捡拾，可等拿到手上，才发现土豆软塌塌的，轻轻一捏就渗出水来了，只得扔掉，就这样一路捡一路扔，半天一无所获，很多表面上看着完好无损的土豆也都是这样，我俩直呼可惜。“这几天晚上的气温低，都到零下了，面儿上的土豆都被冻坏了，咱们得挖埋在土里的！”舍友分析道。

可是怎么挖呢？整块儿地都已经被犁了个遍，根本看不出土豆曾经的生长痕迹，从哪儿开始挖起啊？总不能再把地翻一遍吧，一来我们没那个体力，二来也没个顺手的工具，两人只在匆忙间一人拿了一把柔韧性有余，但硬度不足的长柄小刀，插到地里都颤颤悠悠的，不好发力，更别说大面积地挖了。

正当我觉得此次很有可能无功而返，开始郁郁而漫无目的地在田间溜达的时候，舍友在地头已经小有收获，原来，她想到再缜密的收割也会有漏洞，尤其是机器收割的时候，农田的两头就会成为死角，于是她就在两头寻找，果真找到几株被土半掩着的、没收割的土豆秧子，她把秧子拔起来，摘下秧子上带着的几个小土豆后，又用小刀顺着根茎生长的方向挖，不大一会儿，藏匿很久的土豆就显形了，而且个头还不小，一个个表面看着湿漉漉的，仿佛它们也在为我们捏了把汗，生怕被我们错过了似的。

有了收获，我们干劲十足，不一会儿功夫，就把这块农田两头都扫荡了个遍，直到确认再没有漏网之鱼了，方才罢手。临近中午时分，我俩拎着满满一袋子红土豆返回了宿舍。

虽说红土豆吃起来没有红薯那么甘甜，但却比白皮土豆更香更面，我俩吃得津津有味，根本停不下来……

作者简介

周红樱，女，生于1970年，油田企业员工，不甘于过平庸的人生，酷爱文学，工作之余喜欢看书、读报，近年来，开始尝试写作，并已有多篇文章在油田企业内部的报刊发表，希望将来能有更好的发展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