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文史右手自然 蒋蓝“天府广记三部曲”研讨会在宽窄巷子举行
今年10月,蒋蓝“天府广记三部曲”最后一部“笔记”作品《锦官城笔记》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川大历史系教授王小红称,蒋蓝“用文学的笔调,书写巴蜀历史,让历史鲜活地走到今天”。
今日,由四川省作家协会创研室主办的蒋蓝“天府广记三部曲”作品研讨会在宽巷子见山书局举行。四川人民出版社社长黄立新、省作协创作研究室主任马平、省作协副秘书长牛放、省社科院文学所所长艾莲、作家庞惊涛、诗人凸凹、四川大学古籍所研究员王小红等齐聚一堂,分享了蒋蓝在创作中对人文、历史、自然风貌的独特挖掘和呈现。
与会嘉宾认为,蒋蓝的创作打通了自然、历史、社会、人类、宗教、哲学、艺术等各学科,他不知疲倦地奔走于田野之上,细致入微地考辨,用他幽玄锋锐的笔法,在文本上进行厚重深邃的呈现。
蒋蓝
研讨会现场
《锦官城笔记》作为《成都笔记》《蜀地笔记》的续篇,全书分为蜀人外传、风物猎记、天府新录三个部分,梳理了有关锦官城的历史文化、人物典故和物候风俗。前蜀徐太妃的宴游史、大慈寺的“风送”、成都民俗中的陕西会馆、怀远镇的藤编……这些蜀地特有的历史、民俗、风物在书中均有涉猎。四川人民出版社社长黄立新说,蒋蓝在题材上坚守着蜀地的文化,这并不是他的狭隘,反而展示了他宏大的视野,他的写作手法上融合杂糅了“文学人类学式的书写”,引入西方新的观点,再本土化打量蜀地。
省作协副秘书长牛放表示,“天府广记三部曲”以书写巴蜀人物、风物、名物的笔记系列,再一次凸显了蒋蓝用非虚构的散文方式挖掘、解读、书写巴蜀历史的卓越才能。
成都、蜀地、锦官城称谓不同,实则是一回事。蒋蓝用“笔记”将其分列,各有侧重,然后构成三部曲。在他的这三部笔记系列著作中,巴蜀人物、名物、风物是主线条,他通过多年的阅读、采访以及实地踏勘大成都范围内的山川河流、建筑废墟、战场遗址、地方风情、传说掌故等,在利用、尊重以往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廓清、梳理事物之间的关联,再融入浓郁的情感而完成了内容涉猎动植物、历史人文、地域风貌等多方位的地域文史散文。
“这些散文不是追求还原历史的真相,也不是用文学的方式进行科研考古,而是具有文学趣味、真情和想象的文学创作。所以,它不是另一种历史,而是另一种文学。”牛放说,李劼人先生创作的长篇小说《死水微澜》把川西平原的风土人情、民俗文化、地方方言、市井生活等等四川元素表达得淋漓尽致,那是以小说的方式对成都地成功书写。时隔85年后,一个来自自贡的新成都人蒋蓝,用散文的方式对成都进行了更久远、更全面、更彻底地书写,“天府广记三部曲”虽然不是通史,但仍是一部地方文学的鸿篇巨作。
牛放
四川省社科院文学所所长艾莲认为,蒋蓝是不断给我们惊喜的作家,她特别敬佩蒋蓝新笔记体的创作,因为这些年用这种手法创作的作家越来越少。蒋蓝的笔记作品中,关注成都关注蜀地,有地方特色,更新了我们之前对笔记创作的观念。艾莲说,蒋蓝不久前曾表示,自己40岁以后不会再写四川以外的题材,他的作品以成都和蜀地为中心,经过蒋蓝特别的文字功底和扎实的田野调查,成了打开成都的窗户,成都的前世今生都可以在蒋蓝的作品中找寻到。
艾莲表示,蒋蓝的作品是左手文史右手自然,文中有大量自然风物的呈现,是生态文学新的一种书写方式,也可以叫博物书写。比如在《锦官城日记》中,他写芙蓉花写蜀葵写银杏,都是蜀地特有的植物,再通过这些植物写这里的气候乃至城市性格。《木芙蓉简史》中,蒋蓝在书中清晰地梳理了木芙蓉在成都的历史。“蓉城”之称源于芙蓉花,千百年来它一直与成都市民相伴。唐代诗人薛涛的“薛涛笺”以木芙蓉为料,后蜀后主孟昶在成都四十里“罗城”上尽种芙蓉,四川总督李世杰下令在城垣周围遍种芙蓉,撰写了《成都城种芙蓉碑记》。
艾莲
作家、评论家庞惊涛认为,历史摆在那里,它是开放而且友善的,可我们大多数人在大多时候都选择了漠视淡视甚至轻视,只有重视、珍视并且仰视历史的人,才会发现历史为我们洞开的写作入口。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蒋蓝的“天府广记”三部曲正是作者从重视到珍视并且仰视天府历史的一个回报,它在最近十年间的天府历史随笔写作中的异军突起,使这个三部曲很明显地成为一个方志取源和消化以及转化提升与体系性建构的代表作品,为后来的天府历史随笔写作起到示范作用。
庞惊涛
著名诗人、成都市作协副主席凸凹说,他非常敬佩蒋蓝巨大的知识量,他的写作愿意从很小的切口进入,并不嫌麻烦地进行调查走访,由小见大。他在看蒋蓝《蜀地笔记》中的《西南地区拐枣的流变史》时特别有感触。凸凹说,他一位朋友开的酒厂,就生产拐枣酒,但他对拐枣的认识就是土和小众,但看了《西南地区拐枣的流变史》,边读边脸红。原来,有一种说法是,拐枣酿酒早在汉武帝时期就流行,而拐枣酒正是茅台酒的正源!在贵州仁怀官任同知的清人陈熙晋就在赤水河边吟出了他的飘着酒香的竹枝词。
凸凹
红星新闻记者 邱峻峰 摄影报道 编辑 李学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