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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怀沙到范曾,大众为什么总是被所谓的“国学大师”所忽悠

2021-08-02

“少时侧身门墙,匆匆四十余数范生何幸,有斯师。文老何幸,有斯徒。”

这是著名画家范曾写给自己的老师文怀沙的,文怀沙是范曾在中央美院的文学老师。

20世纪末的时候,文怀沙可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什么“国学大师”、“楚辞泰斗”、“文史大家”、“百岁老人”等等头顶耀眼的头衔,是媒体的热门人物。2009年北京记者李辉写的一篇文章——《揭秘:文怀沙的真实年龄“国学大师”的荒诞人生》,一下子就揭露文怀沙的流氓本质。

学术界根本就不承认文怀沙所谓的“国学大师”,葛剑雄(复旦大学教授): “文怀沙先生是否“国学大师”,其实根本不成问题,因为国学界或学术界从来没有将文氏当成什么“大师”,连同仁也没有被承认过。” 桑兵(中山大学教授): “在民国以来的学术脉络里,根本没有文怀沙的一席之地。”

今天看文怀沙就是文坛的一个笑话,可是文怀沙现象并没有消失。现在文怀沙的学生范曾如日中天,媒体正在复制文怀沙的神话。范曾是著名画家,在当代画坛上属于不可多得的人物。可是现在媒体已经把范曾演绎成了当代大儒、思想家、国学大师。范曾有什么思想,范曾是什么大儒,在电视上背诵四书五经解读一下孔子就变成国学大师了。

文怀沙与范曾有不少共同点,第一个就是善于借势,依傍名人。

文怀沙多次自述中称章太炎是其老师,故与鲁迅是前后弟子。李辉认为,章太炎先生去世时,文怀沙才十多岁,不可能是太炎先生的弟子。后来文怀沙又借助于某位高级领导的青睐而春风得意。

范曾当年的《文姬归汉》找的是郭沫若题画准备参加毕业展览,被恩师蒋兆和知道后,认为找名人题辞,是借用名人的光芒来愚弄观众,虚抬自己,是投机行为。

二、文怀沙和范曾对女人有自己的特色。

文怀沙是有名的好色,年轻时候就因为流氓罪坐过监狱,风流倜傥本色不改,结过五次婚,还有无数的红颜知己。文怀沙曾提出长寿秘诀有“多与异性交朋友。”在媒体面前,他似乎也并不避讳,扬言自己喜欢年轻美女并且与多位女子在媒体面前举止亲密。

范曾结过三次婚,据说是范曾后两次找的都是自己朋友的老婆,这插足的功夫可是一流啊。“朋友妻不可欺”,范曾这是挑战中国传统的价值观啊,这国学大师的道德观令人瞠目。

三、文怀沙和范曾都是狂士。

文怀沙自己感叹:“近10年以来,我犯了一个毛病,喜欢张扬,我相信一句话,少要稳重老要狂,乃至于宣言:少要不稳重小流氓,老要不张狂八宝山,我就张狂呀,加上一些人吹捧,给我这个头衔那个头衔,其实很可笑,这身外荣誉称号,于我何有哉?”

狂永远是范曾的符号,范曾曾坦承,时下美术界能望其项背者,寥若晨星,“假我三十年光阴,可超越八大山人”。范曾自己评价自己,“画分九品……四品,已成大师,凤毛欧伯;五品,谓之巨匠,五百年出一位;六品,可称魔鬼,从未看到……我是坐四望五,以待来日。”

四、文怀沙和范曾都是品德败坏之人。

范曾把自己进过监狱的历史包装成因为政治原因,实际上坐监狱的根本原因就是流氓罪,和政治没什么关系。

范曾比文怀沙的私德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出卖沈从文,羞辱恩师黄永玉,被李苦禅逐出师门痛斥“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1990年11月7日,范曾从香港乘坐法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奔赴巴黎发表“辞国声明”。高层点名骂他:“毫无人格!毫无国格!”他的全国政协委员和民盟中央委员也被撤销。范曾在法国卖不出字画度日艰难,最后不得不灰溜溜再回来。当看到范曾在电视上慷慨激昂说,“祖国我分担你的痛苦和灾难、我分享光荣和尊严、因为你的名字叫中国”,真是一种讽刺。

范曾是一个典型的投机客,“批林批孔”运动的时候积极配合画插图,八十年代流行理想主义和启蒙,他就谈鲁迅;后来国学热风行天下,他就谈孔子儒学。范曾忘了当年自己是如何批判孔子的了。

李敖曾在《评范曾》一文中写道“范曾人品有问题,当属可信;他的画,乍看不错,但看多了,千篇一律;他的字,做作讨厌,帐房的毛笔字而已。”

汤一介说:“学问不错,人格又高尚,才可称为大师。”文怀沙一个流氓,范曾一个投机者,却被媒体炒得炙手可热。

从文怀沙到范曾,大众为什么总是被所谓的“国学大师”所忽悠?

国学大师那是需要真材实料的,像王国维章太炎这样学者,那是有学术成就摆在那里的,被学术界所公认的。有意思的是文怀沙和范曾,都是属于没什么学术成就却被人鼓吹出来的“国学大师”。

陈四益(作家,曾任新华社《嘹望》周刊副总编辑)说文怀沙: “他在楚辞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他没有写过什么学术性、研究性、考据性的东西,他就是把楚辞翻译成现代汉语。他那个翻译得也不是很好。媒体把他称作什么“楚辞第一人”,其实是当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分配任务,他分配到《屈原集》,那个就搞砸了。他没有什么学术著作可以拿出来,他的那个《四部文明》也不算什么学术著作。”

至于范曾的国学水平,清华大学教授肖鹰认为范曾的著作有三大缺点,一是以散漫无章的浮言游辞,逞古今中外无所不知之能,语焉不详,却又做头头是道之状;二是常识调书袋,不解义理,混乱芜杂,却又口号连天;三是中西穿凿附会,以不知为知,以无理为理,以妄说为真传。

这些年“国学大师”泛滥成灾,连于丹都成大师了,大众很容易被媒体舆论所误导。知识的缺乏和对大师的崇拜,造就很多人的盲目。真正的大师往往都是孤独寂寞的,网红学者最喜欢迎合市场讨好大众。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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