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销夏——许宏泉画展
展览时间:2021.8.7—2021.8.31
展览地址:佛山市东方印象艺术馆
自叙
180年前,南海吴荷屋作《辛丑销夏记》,流传甚广。今又年逢辛丑,六月夏暑,吾将携拙作赴佛山展出,因名之曰《辛丑销夏》,算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此次展出的画作是我近四、五年来于留云草堂所作,大抵可分山水、花鸟和竹子。何故将竹单独来说呢?板桥诗曰“四十年来画竹枝”,我自学画竹以来恐怕足有四十多年了。二十年前,我的第一本画册就叫《淇园清影·老许画竹》,后来又有《分绿·许宏泉画竹》。可见我于竹的钟情。留云草堂园中的竹子是我最喜爱的风景,也成了我画竹的天然粉本。戴鹰阿说:“古人真迹不易见,尘眼犹难辨真赝。真山原是古人师,古人尝对真山面。”往日,不要说见到苏轼、吴镇,哪怕是郑板桥的真迹,就连一本像样的画册我也见不到。因此,土岗、塘边的野竹林便是我写照的天然粉本。若冬心先生云:“前贤竹派,不知有人。宅之东西,种植修篁,以千万计。
每当高春夕时,就日影写其状,即以此君为师也”。有人说我画的竹子都很“野”,或缘如此。无论双钩填色还是墨竹,皆是自然之竹,胸中之竹。至于“写竹”还应八法通”(赵孟頫)那是以后慢慢体会的。但我确实不喜欢《竹谱》所谓“凡欲画竹者,先须知其名目”诸如此类繁琐细节。风晴雨露、傲霜擎雪,皆率意出之,借竹写胸中逸气耳。至于雅、至于静、至于书卷气,恐怕都不是我的刻意所求。
双钩法,或始唐人,冬心题画云:“唐王右丞画竹,用双钩法”。至宋石室、东坡乃用泼墨,元人赵、管夫妇、李珩、柯九思承习宋贤,遂双钩法几成绝响。我画双钩(填色),一时兴起,起初以此法写生,遂渐入佳境。偶见古画中有之,亦是花鸟中点缀,所以说不上师法唐人,亦是自家“野法”。至于墨竹,倒可称得“博采众长”,尤于明贤用力最多,清人中最爱大涤子。所谓“博采”,亦如蜂之采花酿蜜,体匿性存,故亦以野逸呈现。
花鸟,近十年所作最多,于古人,我同样关注“野逸”者,较之古人所作,题材更广泛,名目益众多。曾作《百草园》画展,所写山花野卉、田园草木尽收笔底。旧时“文人画”但求雅致,余则更求生动鲜活。于元人,于徐青藤、陈白阳、周服卿、李复堂十分关注,尤于黄宾虹、吴藕汀两先生探求最多。近百年花鸟画,宾翁别开生面,于古法、于自然,亦知其尤深,出之尤真,故最获我心。
山水,是这次展出的“主打”,由江南而北移,面对北方山水,所思所感不可能不发生变化。虽董思翁“南北宗”之说,不止是地域的概念,但一方水土必养育一方人。在燕山、太行之间,如对宋人画本,此正我于造化的不同感受。我师真山,非对景写生,古人所谓“写心”是也,从造化中印证古人之笔法。我曾经对“北派”很拒绝,尤其今人所画太行,面对崇山峻岭、巉岩峭壁,一味刻画、竭力制作,却与苍莽崇高差之千里。
虽然视角转向太行、幽燕,而对“一片皖南”的一缕乡愁终是挥之不去。而江南生活于笔墨的体验经历对于表现北方山水自有不同的感受。如同我的油画创作体验会在不觉中影响或坚定我对笔墨的深度理解。荆、关之雄奇,亦能以秀润出之,自有别趣。陈传席先生说我的画是“打破与整合”,打破实为继承,整合乃为创造,拒绝制作与描模,拒绝与今人接近,直欲与天地造化与古人相呼吸。此次展出的《山川磅礴图》巨幅,是我第一次表现北山之作,是“北派”,亦是“南宗”,是胸中丘壑。
感谢我的朋友王众、陈敏夫妇和他们的同伴策划了这次展览,也让自己有机会全面审视一下近些年的创作。
广东曾经是我们内地年青人向往的地方,当年,没有机会和勇气去下海奋斗,单纯地葆守着对文艺的真诚,也许因为这份真诚,一直坚守着,才有今天“以画会友”的机缘巧合。
辛丑初夏于留云草堂
艺术家简介
许宏泉
字昉溪,室名留云草堂、听雪斋、分绿斋。
1963年生,安徽和县人,现居北京。
涉及文学写作、绘画、艺术批评和书画鉴藏。主编《边缘·艺术》等刊物。
作品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