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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宁首部长篇小说,写出了生命中的一点“疼”

2021-11-09

西雁传媒报会宁第一号2021年第310期

写出生命中的一点“疼”

——浅说孙志诚的长篇小说《浑浊的祖厉河》

蔺国相

法国作家巴尔扎克有一句名言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这是西方作家对小说写作的领悟,也是对小说这种文体所表达的一种反映现实的期许和至高无上的追求。所谓秘史者,既指消逝在历史记忆中不为人知,却又真实存在过的生存经验,也指被历史书写忽略的,却又具有不可忽视的精神价值的那部分史实,更指隐藏在历史背后、精神深处人的心灵史。即便是“秘史”属于《史记》这种“正规书籍”的记载,事实并不是这样,小说确实是对一个历史阶段的记忆,也深深地嵌入“一个民族的秘史”,比如《平凡的世界》就对“改革开放”前后的历史和历史变革有着“比较性”的记载,也因此说明着社会的发展规律不乏“弃旧更新”过程中的政策和策略的英明和伟大,使得整个华夏文明超前迈步、社会逐步走向繁荣富强。这里的啰嗦只是说西方作家与东方作家在小说写作方面的“共鸣”。当然,我们不一定也一定不要把自己的思维、眼光和阅读局限于古今中外的名著,这使我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读过的一部长篇小说《浑浊的祖厉河》,回忆起那个时候因为《浑浊的祖厉河》的问世、宣传和阅读而“爆发”在甘肃省白银市会宁县区域范围内的热浪,还是这种“热浪”炙烤了当地时下很多文学爱好者的阅读和写作,也是会宁县(包括会宁籍在外地人)后浪逐前浪文学写作的热情,问世了包括小说、诗歌、散文、评论在内很多的优秀作品。

一、小说作者是在一个历史和环境中出现的“人物”

《浑浊的祖厉河》属于甘肃省白银市会宁县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小说的作者孙志诚有着这样不平凡的经历。

孙志诚,原名孙自成,1944年10月出生于会宁县甘沟驿镇五十里铺村一户贫苦农民家中,大专文凭。曾任过民教、村支书、中学教师、文化馆馆长等职,副研究馆员。1972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长篇小说《浑浊的祖厉河》《乡谬》和中短篇小说集《野路》以及长篇报告文学《景泰川:难忘的岁月》(与王家达合作)等,约百余万字。《浑浊的祖厉河》获甘肃省第三届文学评奖优秀奖,《乡谬》获白银第四届凤凰文艺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野路》获甘肃省第二届敦煌文艺奖三等奖,并获《飞天》十年(1996—2005)文学奖。《景泰川:难忘的岁月》获第九届中国人口文化奖报告文学二等奖和甘肃省“五个一工程”奖,1999年被甘肃省文联授予“德艺双馨”文艺家称号。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民间文学协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理事。

关于《浑浊的祖厉河》这部小说的创作和出版,作者本人这样说——

《浑浊的祖厉河》的初稿是我在兰州师专上学期间抽空写成的。毕业后,我到会宁任教,就再无功夫光顾它,直到1982年调入县文化馆,才得以将乱七八糟的草稿整理成像样的稿件。我先投给甘肃人民出版社,久无音讯,我就跑去询问情况,责编说不能用。后来,我将稿子投给了《收获》杂志。《收获》的编辑提出了非常详细的意见,并对其中的主要人物逐一进行了分析评论,这让我明确了改稿的具体目标和着眼点,使我信心大增。但由于当时我还是初学写作者,功力太浅,未能改好。之后,我又把修改稿投给人民文学出版社。该社也肯定了这部稿子的价值,但仍由于功力不够,亦归于失败。我当时心绪非常低落,便彻底放弃了。

挽救一部长篇小说的“生命”就像挽救一条人的生命一样重要和必要,前者是需要细耕匠作的“千里马”,后者是需要医术高超的“救世主”,也就是说,人世间如果有了人类的生存就必须有文化这种精神食粮的“营养”,如果说孙志诚是甘肃省白银市会宁县文学写作方面的“千里马”,那么发现这匹“千里马”的“伯乐”就是历任《甘肃文艺》《飞天》编辑部编辑的王家达先生。

过了两年,我实在不死心,又将它送给著名作家、甘肃省文联副主席王家达老师去看。他看后说这部小说有扎实的生活基础,只要再狠下一番工夫,完全可以达到出版水平。我的心绪便又活转过来,决定再拼搏一番。为了改好这部小说,王家达老师给我提供了食宿,让我避开身边杂务琐事,在兰州静下心来修改稿子。那一年,王家达老师到新疆采写老将军王震的纪实文学去了,我就住到他家里专心致志地改稿,待他从新疆回来时,我的稿子正好改完。他看后说大有长进,主要人物塑造得很丰满,也很感人。他当即把我领到敦煌文艺出版社,把稿子推荐给文艺编辑室主任张正义先生,并嘱咐道:“你把稿子交给一个负责任的编辑,让他认真看一遍,觉得能出就出,不能出就不勉强!”张主任就叫来一个叫张春波的编辑,将稿子郑重地交给了他。张编辑看过之后,说这是一部不错的小说,便决定出版。于是,这个漂泊了近十年的“流浪儿”,才算有了一个理想的归宿。

二、小说作品是在一段历史和环境中出现的“产物”

祖厉河是会宁县最大的河流,它是由发源于会宁县太平镇大山顶由东向西流入会宁县城的祖河,和发源于华家岭,流域包括会宁县新添堡镇、中川镇和丁沟镇三个乡镇地域,由南向北流入会宁县城的历河交汇而称为祖厉河。祖厉河在会宁县城西岩山山麓下由西向北流经会宁县柴门、甘沟、河畔和郭城,进入靖远,在靖远县闇门流入黄河。

从古代的“四大名著”到现代获得“矛盾文学奖”小说奖的所有小说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契合点”就是“小说”永远离不开历史阶段、环境变化和人物情感的“套路”,如果把孙志诚的长篇小说《浑浊的祖厉河》放在整个中国小说的长河大浪里“梳理”一下,不妨发现有着中国近代史“特殊”历史时期的“印痕”,那就是“文化大革命”出现在农村的历史经历“特色”,这也是丰富多彩的在我国八十年代初期出现的新的文学现象叫做“伤痕文学”的一部长篇小说的明显特点,不难看出小说所反映出一个时代或者一个历史时期存在与社会和人们生命中的那些“疼”和“疼”以后的欢乐愉快,《浑浊的祖厉河》当然的“具备”这个时代的“疼”,作为一种反映现实的期许和至高无上的追求的文学体裁的小说来讲,有了“疼”的时候向往“不疼”和解决“疼”是人类生存过程中必须努力的结果。

历任《甘肃文艺》《飞天》编辑部编辑的王家达先生说:“当打开农村作家孙志诚的长篇小说《浑浊的祖厉河》,闻到清新馥郁的油墨香气时,我不禁想起了曹雪芹的那句名言:呕心沥血,披阅十载。当然,比起《红楼梦》这座文学史上的‘众山之王’来,《浑浊的祖厉河》只能算是一朵小小的山花。可它却也经历了痛苦的十年磨砺,才开出了鲜艳的花瓣,真可谓‘梅花香自苦寒来’了。”。《会宁之声网络广播》开篇这样讲:《浑浊的祖厉河》是由会宁本土作家孙志诚创作的长篇小说,讲述了上世纪70年代发生在祖厉河畔的故事,通过两个地道的回乡知识青年的婚姻纠葛和嬗变,塑造了一系列典型的人物形象,揭示了生命的本真和生存的困境,是那段难忘岁月里真实而艺术的记录。小说朴实无华,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保留了大量的俚语、俗语及民歌,从而保留了不少会宁民俗文化内容,被誉为“会宁的《艳阳天》”,是会宁文学史上的巅峰之作。

三、小说故事是在一定历史和环境中出现的“演绎”

小说永远离不开“小说”的“四要素”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当然也离不开作者的思想境界和生活向往,有人说过每一位作者的作品里都存在着作者的“影子”,这话不是多么的“完善”,但存在作者的思想和观点是实实在在的;尽管在小说作品里避免不了作者影子的存在,但还是不能真实的按照事实出现的经过和结果“原封不动”的记录下来,需要“隐瞒”真人真事,因为小说毕竟是带着作者思想境界和生活向往的“艺术品”,还需要展示作者在写作过程中的“伤口”,这是一种来自于社会过程中生活经历的“伤口”,“伤口”的大小与作者的经历或者认知有着直接的关系,并且“伤口”的“疼”的程度与作者的“忍耐力”也有直接关系;在小说作品里,“伤口”的大小、“伤口”疼痛的程度和对“伤口”疼痛的“呻吟”声音必须用另一种方式方法表达出来,达到“含蓄委婉”和“不病呻吟”的两种意念来想、来写,这种方式似乎叫做“演绎”,比如《三国演义》《隋唐演绎》或者《红楼梦》《西游记》等等的表达方式。同样的《浑浊的祖厉河》就不会直截了当的把“苦难”和“伤口”展示给所有的读者了。

我们不断的了解作者生活的环境和经历,就能够把握对小说的阅读“脉搏”,也从文学研究的角度来讲,是研究作者的出生出身、成长经历和思想境界,然后才是研究作者文学作品的基础、发展和“文化底蕴”,“孙志诚原是会宁山乡的一位青年农民。他当过社员,也做过大队党支部书记。他对甘肃中部农村的生活熟悉得就像庄稼人知道自己有几亩地一样。一九七八年,这位农村青年考上了大学,来到兰州深造。也就从那个时候吧,孙志诚每天早晚坐在黄河岸边,开始了这部长篇小说的写作。”,所以,作者“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文思如潮,灵感顿生。他的亲人,他的同志,和他朝夕相处、手足情深的乡亲,一齐涌上了他的脑海,浮现在他的眼前。”,很显然,这是作者个人经历不可或缺的“写作素材”和“写作思路”。故事情节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和继续延伸,都要经过作者对谙熟故事过程的回顾和“深加工”,不会以往深情地“直白”,为什么作者能够“经常写得废寝忘食,热泪盈眶。”?源自于作者对“疼”的忍耐力达到极限而为,不得不使作者“男儿有泪不轻弹”时“只因没到伤心处”,那么到了伤心处自然而然就会伤心,一种难以自控的伤心,毕竟感到不了自己的作品永远感动不了读者,同时感动不了读者的小说缺乏生命力、存在价值和阅读兴趣,这是肯定的了。

长篇小说《浑浊的祖厉河》是“放在”特殊历史时期里写着“特殊人物”和“特殊人物的事情”,难免与那个时代生活过的很多人都有着“同感”,这种“同感”就是相同的命运、相同的经历和相同的感受,只是具有文学天赋的人写下来成为作家,而没有天赋的人读到这些经历故事就是“感同身受”,那么就会有着同样的“伤口”同样的“疼”,还有对没有这样经历的人来讲,阅读以后有一种感觉就是“好”,同样的了解到那个时代同样的“疼”,那么这就是写作所能够达到的目的和意义了。其真实的“目的”就是努力改变“命运”和生活,只有勤劳、勤奋和勤俭,这是读者能够自然而然“悟”出来的。也就是从“真实”故事里“演绎”出来的“虚假”情节,具有极大的震撼力、改变力和教育效果,作为读者那怕竟可能的把文学艺术作品小说里的故事当作真实发生在作者身上的“幻想”永远是合情合理的、符合思维的、值得肯定的,缺乏鉴赏水平或者没有经历写作的人只能把所有的故事情节认知成作者的亲身经历,试想一个人(作者)能够经历几十和成百人的生活吗(就长篇小说而言)?

四、小说思想是在一定历史和环境中出现的“救赎”

“救赎”意思是从危险或者不利中解救出来,包括“救赎”一个人、一个团体或者一个民族和国家,大致与“挽救”“救助”“解救”意思差不多。

长篇小说《浑浊的祖厉河》从最初的经历到闲暇时候的回忆,再到“感情冲动”的撰写,把“苦难”净化成为悲悯,再把“悲悯”上升到“救赎”的高度,能够“悲悯”是源自于“苦难”而唤起“悲悯”,能够“救赎”是对“悲悯”情绪稳定过后的深思熟虑,也是解决“疼”这样一个精神和思想体验的最终结果。

阅读《浑浊的祖厉河》和思考《浑浊的祖厉河》最深的感受应当是饥饿、疼痛、劳苦、病伤和死亡,这些“苦难”的来源主要来自自然环境、生活环境和人文环境,由此而“救赎”的深刻思考就是改变自然环境、生活环境和人文环境。之所以“孙志诚的长篇既没有我们在一些文学作品和电影电视里目不胜睹的豪华阔绰、浓妆艳抹、中西大餐、动辄上床那一套时髦玩意儿,也没有从西方作品里搬来的艰涩生硬的哲学理念。有的只是我们这些脚踏实地的凡人所经历的普普通通的生活,普普通通的矛盾冲突。就连它的爱情描写也是极普通的,普通得就像我们每个人所经历的那样。它不戏弄人生,它不玩世不恭。它直面人生,真诚严肃,爱是真挚的爱,恨是深刻的恨。惟其如此,我们才觉得它真实,亲切。它是我们自己的故事。”,是因为在目前生活的环境中,还有人们难以改变的自然环境、生活环境和人文环境,在真实的环境里发生着真实的故事,在真实的故事里渗透着真实的思想和情感,作者的写法让读者认为是“真实的”,但绝对“不真实”,虽然“不真实”但“很感人”,山宝和香兰、余光华和唐有禄、丁四叔和雷大头……所有的人和人物都在“雪燕山”演绎着一场特殊时代农村生活的画卷,浓缩了千千万万个“农村”生活深刻着时代色彩的“苦难”“秘史”。

孙志诚的长篇小说《浑浊的祖厉河》是1990年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1991年荣获甘肃省敦煌文艺奖,在时隔近30年以后的2019年,《浑浊的祖厉河》以《悠悠祖厉河》的名字再版,再版以后的《悠悠祖厉河》是为了满足广大读者的强力要求“将原版上疏漏的错字、错句改正之外,又将个别不合于于时代的部分段落做了一些删节。相信这部曾在上个世纪90年代点燃过无数文学青年创作热情的现实主义作品定会得到新时代各位文学爱好者的青睐”,这里要说,不论是原版的《浑浊的祖厉河》还是再版的《悠悠祖厉河》,都“潜藏”小说本身具备的“骨力”。

从文学价值上讲,《浑浊的祖厉河》作为会宁县第一步出版的长篇小说具有划时代的领导地位,是一面“会宁文学”先行者和引领者的旗帜,具有一定的思想性、艺术性和可读性,同时也具备很强的故事性、地域性和收藏性,这部长篇小说的问世效果永远出乎人们的预料。

在精神层面上讲,生于40年代中期的孙志成在80年代写出《浑浊的祖厉河》,是对特殊年代的社会生活亲身经历者,用“贫苦农民”四个字概括其出身,后来又“大学升造”,不论从生活阅历还是文化基础上都是能够“提炼”文学“精华”的强者高手,那种呼吁农民朋友们战胜苦难、超越悲悯、自我救赎的呐喊,在一定程度上鼓舞着一代又一代人奋发图强的斗志。

以现实意义上讲,“特殊年代”的“特殊生活”能够从另一个角度锻炼每个人吃苦耐劳的毅力和向往美好生活的决心,《浑浊的祖厉河》从一定意义是教会人们区分美丑、辨别真善、激浊扬清,我们从一部长篇小说的阅读与剖析过程中发现“文化营养”与“文学价值”或多或少对人们起到了“教化”的效果。

作者简介:蔺国相,男,甘肃会宁人,甘肃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白银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诗集文集各一部,有长篇小说刊登在《今古传奇/中国乡土文学》杂志。

作者联系地址:甘肃省白银市会宁县四房吴镇蔺家湾村蔺家湾社19号;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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