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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迷茫了眼睛,你在思念谁?

2020-08-23

初秋的雨不知疲惫地下了几天,街边的小道上已经落了几片卷缩的梧桐树叶,高跟鞋踩在盲道砖上发出不和谐的声音。迷糊王上线,只能感受雨落在脸上的清凉,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不禁想问:不知细雨迷茫了谁的眼睛?梧桐树上偶尔飘落的几片叶子,让心底的那颗思念的种子发芽。

"自古逢秋悲寂"看到落叶总会有一丝伤感,不知是敏感还是矫情,又或是感性动物的通病。安慰自己:自古谁人不伤秋?既然是抑制不住的情思,那就放任自流吧。仔细想想,伤秋确实是诗文中亘古不变的咏叹主题,而每个咏叹者,又有着各不相同的具体感受和体会。这时候好像曹贞秀的《秋日偶成》比较合适些。

报秋梧叶卷窗前,岁月他乡不计年。

寒生新雨后,玉砧声急晚凉天。

蝉嘶疏柳轻烟外,雁度西风落照边。

几度望归归未得,还将归信ト金钱。

这首诗是写诗人的丈夫远行在外、长期不归,时值秋日黄昏,诗人放眼望去满目秋色,触景生情,抒情较为细腻。

首联点题,一叶知秋,窗前干枯的梧桐树叶,传递了秋天到来的信息,触动了诗人敏感的内心和细腻的情怀。对于诗人而言,秋天的到来,让她想到的是远在他乡的丈夫。

"岁月他乡不计年",分隔的时间已经漫长得让人无心再去计算过去了多少个年头了。这些分离的岁月里,包含了多少个诗人掰着手指头计算丈夫归期的日日夜夜,可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使得她对逝去的离别岁月已变得逐渐麻木。

颔联承上,表达对远方丈夫的思念。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刚下过一场雨,气温陡降让诗人自然联想到晚上独自躺在冰凉的竹席将感受到的肌肤的寒冷,心里不禁先自生出几分孤独寒凉。

"玉砧声急晚凉天"描绘的是思妇离人这一象征意义的典型场景,它跟诗人的境遇,正可谓同声相感,同气相求。那一声声此起彼伏急促的捣衣声不仅砸在石砧上,更砸在诗人的心上。

颈联写望归。能深切感受到诗人对丈夫归来翘首企盼的情景。柳树枝条已经变得稀疏,蝉在枝条上声嘶力竭地鸣叫,仿佛在作生命最后的挣扎,声音听起来凄厉,增加了诗人心头的烦乱不宁。

此时诗人的视线被一层轻淡的烟雾所阻隔,增添了她的心中茫然失落的情绪。夕阳西下,天边飞过一群大雁,秋风的到来,催促它们纷纷往南迁徙。自古有鸿雁传书之说,可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雁从头顶飞过,但它们并没有带来丈夫归家的消息。

尾联则写望归未得,进一步抒发对丈夫的深切思念诗人眼看着大雁飞远,希望再度落空,"几度望归归未得",既写出了思妇的失望忧伤,也照应了首联的"岁月他乡不计年"。正是由于丈夫长期滞留他乡不归,才有下文闺中思妇的苦苦思念、期盼,盼着丈夫快快回家,只是无数次期盼的结果都令人失望。

尽管如此,诗人并未因此而放弃期盼,末句"还将归信卜金钱",她以投掷金钱这一民间占方式来预测丈夫的归信,这看起来很幼稚甚至有些愚蠢的迷信行为,却写出了她的不死心,她的执着,恰如其分地揭示了女主人公对丈夫的真挚思念。读起来会与诗人"悲莫悲兮生别离"的痛苦产生共情。

这首诗最大的特点是情景交融,以情取景。诗中景语皆情语,景物都是经过诗人情感过滤和精心选取的,非常具有表现力映射了诗人的心理和情感。

诗人将一组衰败、凄凉、萧瑟、飘零的生动画面依次展现:冰凉的寝席、刚下过的秋雨、急促的捣衣声、秋蝉、稀疏的柳枝、淡淡的轻烟、天空飞过的大雁、黄昏西沉的落日、凛冽的寒风,这一系列的意象叠加起来,渲染出了自己独守空房的孤寂、清冷的气氛,将其苦苦盼望丈夫归家的情绪一点一点的全部露出。

最后,"几度望归归未得",能感受到诗人深切思念远方亲人的状态。"还将归信ト金钱",将诗人诚挚而急切地思念丈夫、盼望其归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可以想象占卜的结果不外乎两种:既可能给诗人一线希望,一丝慰藉,但也可能会让诗人再次遭受沉重打击和挫折。诗至此戛然而止,未对结果作进一步交代而是把悬念和对诗人命运的关切及牵挂留给读者,使得这首诗神韵飞动,感人至深。

这样的诗最能勾起人心底的真实情愫,初秋的雨还在继续着,此时的你在思念谁?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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