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烟熏火燎的日子

一个烟熏火燎的日子

文/孙树恒

我也是久经历练的聪明的一个人了吧

却是一个个地地道道没有抡惯锅碗瓢盆的人

当一张脸独自转向那面墙壁

一个蒸屉里放上饭

一个蒸屉里放上菜

点燃煤气灶之后，微红的光亮中

不是水煮，是火熬，烟火延伸了长度

对于锅来说，火焦灼地裹在里面

烟总在锅盖的缝隙，寻找逃逸的时刻！

火熬的是锅，烟熏的是锅里的饭菜

我的目光燃烧，不再爱恋这烟火的气息，

当我冒着烟雾，隐约地看见锅盖锅体布满黑色。

而这种犹豫如此短暂，一拧开关烟火一闪而灭

打开锅，所有食物深陷到黑垢里。

凝聚了烟熏火燎的味道，悲伤的饭菜，落入一个黑漆漆的境遇

在饥饿与锅之间。我感到空气如此地冷，以至于无法面对烟火的气息，涕泪横流，

任由烟火的气息从脸上飘过。

我将它摁进内心，旧事物如烟火返照

失忆症得到短期治愈，我像另一缕烟火

迫不及待地沉向自己的河流

老化的锅躺在水底，反射的锅是安静的，与累积的油腻相遇相知

用砂布打磨，好像在锅底上放了一张扬琴

滋啦滋啦，讨厌这样的指法，弹奏的是心烦意乱的调子，

我顿时失去了常态，自己也变成竖琴一样，被清水洗浴过的低音。

扬琴和竖琴沉默了，但我还在梦想，虽已失去一切防御。

人间平凡的日子，从此氤氲缱绻。

小时候的烟火，是草木的烟火，不是油和汽的烟火，最终被诅咒的还是烟火

在中午的时间留下的刻度 ，像老虎身上一样的纹身，灰暗地跟随

云一样笼罩着，心情都坏了

整个下午，我独自一人为我的饭菜和锅的时光哀悼。

趁秋色正好，不妨取临水一枝筷子，饱蘸锅底黑色，画一幅烟熏火燎的《锅》，写一首曲水流觞《烟火》。

即使黑的透亮，也是极致的美。

多么古典的锅，黑色的背景，写满隔世的伤痕，滚烫的情爱。

（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供职阳光保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