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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麝月笨手笨脚的,她怎么能当上大丫头?又怎么能笑到最后?

2021-02-11

其实作品中并没有对麝月“笨手笨脚”的描写。相反的,在写到小红的时候,为了作对比,把麝月也归到“伶牙俐爪”的行列之中去。但是比起心机周密、运筹帷幄的袭人,个性强烈、率真直爽的晴雯,麝月的确会给人“笨手笨脚”的感觉。

麝月是属于那种不争不抢、却活到剧终的角色。“开到荼蘼花事了”,就是她在晴雯被逐、袭人别嫁之后,还留在宝玉身边,——虽然这时候留在宝玉身边,未必是什么好事。

麝月口才很好。骂坠儿的娘,骂春燕的娘(就是芳官的干娘),都是是她出场。凡遇到这样的场合,袭人直接就安排:“我不会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过去震吓他两句”,可见她的口才之佳,已经得到了公认。

但是麝月能当上大丫头,与晴雯并列,仅次于发达后的袭人,并不是由于她的口才。贾母从来没提到过麝月,王夫人提到她时,说的是“宝玉房里常见我的只有袭人麝月,这两个笨笨的倒好”。当然这里的“笨笨的”主要是指麝月相貌并不出众,但是如果麝月的口才给王夫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后者恐怕也不会用“笨笨的”来形容她。

那么,麝月能当上大丫头,是凭什么?

答案是:就凭她“笨笨的”,毫无突出之处。或者说,凭她没被主子发现了突出之处。

抄检大观园之前,王夫人叫了晴雯去训斥,晴雯这样辩解:“我原是跟老太太的人……我原回过我笨,不能伏侍。老太太骂了我,说:‘又不叫你管他的事,要伶俐的作什么?’”

这是晴雯的谎言,不足为凭。但是透过现象看本质,晴雯显然知道,“笨,不能伏侍”在王夫人这里,并不是缺点。再联系刚才引用王夫人的那句话,“笨笨的”显然是她对袭麝二人的嘉许,而不是责备。

宝玉身边,和任何单位一样,充满了激烈的职业竞争。有突出特长的,“伶俐的”,会有自己的一番际遇。但如果恪守本职,不争不抢,“笨笨的”,也会等到自己的春天。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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