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日记|贤贤易色
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子夏:孔子弟子,姓卜名商。
贤贤:贤人之贤,向贤人学习其“贤”处,类似“见贤思齐”。
易:变,改变。
色:好色之心,浮于表面的好恶。
子夏说:第一,能向贤德之人学习他们“贤”的地方,改变自己的好色之心,发展为好善之心;第二,作为子女孝顺父母,处理跟父母有关系的事情能够尽心竭力;第三,作为臣子忠于君主,为其做事能够忘我,不存私心;第四,跟朋友交往言而有信,实事求是,言出必行。能够做到这四点的人,即便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求过学,我也一定会说这是学有所成的。
子夏,孔子弟子
学贤、孝亲、忠君、信友,这四件事情在儒家的思想体系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朱子称之为“人伦之大者,行之必尽其诚”。换言之,这些都是对于身处社会中的人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得用心对待。在如今,向品德高尚的人学习、孝敬父母、忠于党和国家、跟朋友之间诚信友善,一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作为“社会人”的我们,其实避不开这四种类型的社会关系。
以子夏的说法来看,能够做好这四件事的人,要么是生来自明事理,要么是后天有深入的学习精进,“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处理好人际伦理的种种问题,因此才有“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的说法,即便没有实际学习的过程,但学习的结果是已经明摆着了。
在《四书章句集注》中,本章注释包含“吴氏”一句,认为子夏所说的内容用心的好的,但是遣词过于强硬,以至于可能会造成“生来自明事理的人”比“后天学成的人”更好的误解,反而让人不愿意去“学”。举例而言,“在天赋面前,努力一文不值”这句话,对“天赋”和“努力”做出了明显的褒贬,如果过分强调“天赋”的话,谁又愿意辛苦“努力”呢?于是原本愿意努力的人,也因为比不过“天赋”而丧气灰心了。
相比子夏所言,“吴氏”点明了孔子所言“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一章更合“贤贤”的主张(参考:论语日记 | 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夫子所言,明确指出了如何去做,没有在“做”之前以“天赋”对人加以区分,也没有像子夏那样把“人的品德”和“学习”完全绑定到一块。二者相比,“学”之一字在孔子所言中含义更广,也更合乎实际。
即便如此,我们应该明确子夏的用心是好的:学的目的是品德的精进。即使是在“学”的含义已然扩大了许多的今天,仍不能忽略“品德”的重要性,而品德的体现,就是在向别人学习、孝敬父母、忠于党和国家、跟朋友之间诚信相待等等社会关系的处理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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