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玉玩玉的学问：盘着玩着，甩开困扰人生的包袱

那年去云南丽江旅游，在溪边古街的一个古玩店里，看到了这件和田玉山料雕件。

玉质虽一般，题材挺好的。一个童子，抚摸着一只老山羊，人的神态和羊的神态都很自如，情亦缠缠，爱也绵绵，流露着厚重的实感。

苏武牧羊玉摆件 图/曾秉炎

这题材，我有印象，叫苏武牧羊。故事讲的是天汉元年，苏武奉命以中郞将持节出使匈奴，被扣留。匈奴贵族想尽种种办法，威胁诱惑苏武，欲使其投降，而未达目的。后将其驱逐到北海边牧羊，并提出一个荒唐条件，说是要等公羊产仔方可释放他回国。苏武历尽艰辛，留住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 。至始元六年，方获释回汉。去世后，汉宣帝将其列为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彰显其节操。《苏武牧羊》的故事，赞美的是苏武面对威逼，不畏强权，不被威逼屈服，不向挫折低头的精神。

古时，琢玉是很讲究的，讲究文化，讲究出处，讲究吉祥。如，马的背上有个猴子，是马上封侯的意思；顽童的背上骑另一个顽童，是要做人上人的意思；猴子的背上又骑猴子，是辈辈封侯的意思。不少题材，都有出意，如 ，和合二仙，三羊开泰，羲之爱鹅 ，苏武牧羊等等。

看中了，喜欢就把它买下来。旅游点的古玩店见惯了南来北往的人 ，胃口是比较大的。店主是个四十来岁的单瘦汉子，叼着个烟斗 ，一看就是个脑子会转弯，读懂了生意经的精明人。“怎么卖？”我指着苏武牧羊这砣玉问店老板。“一个整数吧，一万，可以吧？”店老板叭了一口烟，微笑着对我说。从他那“可以吧”三个字里，我默神，还是有商量余地的。与古玩行家砍价，你要点中要害，磨得在理。“这样吧，老板，这玉嘛，品不是很大，年份也在清晩，玉质偏青，卖不了那个价的。”我开始跟他讲价了。“真要吗？你这么一讲，六六顺（6600元）给你。”店老板开始松口了。“偏青的玉还稍带雪花，这玉，除了题材好点，毛病较多，我顶多出三千。”我还价了。店老板听到还价后，知道是个真心买货的顾客，示意叫我坐下喝茶。

几杯普洱浓茶入口，店老板就套起近乎来了，说是他父亲在长沙当过兵，他自己做古玩生意也多次到过长沙。并说：“我和长沙人还是有缘的，这样吧，这件玉，我三千二进来的，三千八给你啦，赚六百，就当是交个朋友。”他这么一说，我端起茶杯，跟他一碰，说：“行，老板发财！”随即，在喝茶和交谈中付钱成交了。

玩玉玩玉，玉要盘玩，需要人养 。闲时，我常拿出来盘盘。每盘玩一次，就洗刷一次心灵，从苏武牧羊这个故事里，领悟到了爱国情怀是我们中华儿女的必备品质和永恒的主题。

古往今来，爱国与否，始终是检验中华儿女是否有高尚情操的试金石。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兵败被俘，坐了三年土牢，严词拒绝敌人的劝降。元世祖忽必烈亲自到土牢劝其投降，并承诺让他当丞相，他毫不动摇，斩钉截铁地说：唯有以死报国，我一无所求！临刑前，监斩官凑近说：文将军，你此刻改变主意，不但可免一死，还依然可当丞相。文天祥大声训斥：死就死，还说什么鬼话！说罢，面向南方，慷慨就义。生前，留下了一首撼人心弦的《正气歌》。

近代史上，在我国老一辈科学家中，许多人都是留学国外又回国服务的。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留学美国，成为康奈尔大学桥梁专业的研究生，并以优异成绩获得硕士学位。在实践中，成了一名既懂理论又有技术的人才。美国人很佩服他，一份份聘书从各地寄来，请他担任工程师。但是，茅以升主意已定，坚持回国。有人劝他：科学是没有祖国的，是超越国界的，中国条件差，你留在美国贡献会更大。茅以升毅然回答：科学虽然没有祖国，但科学家是有祖国的，我是中国人，我的祖国更需要我，我要回去为祖国服务。1919年，茅以升回国后，投身到了造桥事业中，雄伟壮观的浙江钱塘大桥，就是他主持建造的。

世界上的事情总不平衡，任何声浪里总有杂音，任何主流里总有沙子。在美国有个叫余茂春的华人高参，在日本有个日籍华人学者石平，他们吃里扒外，被爱国和主张正义的人们称之为败类和汉奸。他们的形象与爱国的先人们对比，是何等的丑陋。尽管这类人物是非常少的个类，但一粒老鼠屎，有时能够污染一锅汤。

苏武牧羊玉摆件特写。图/曾秉炎

苏武牧羊精神，是一面鲜明的照妖镜，在这面镜子面前，那些魑魅魍魉总会露丑脸，现原形。唉！我说这人哪，来人世间都是匆匆过客，虽短暂，但要活得没硬伤，有尊严。当什么都好，别当汉奸，留什么都行，别留骂名。这话，我赞同。

写到这里，我无意中又把苏武牧羊玉雕件拿出来把玩。也怪，把玩起来，人就轻松。人说，盘玉的时候，就是思忖的时候，也是开心的时候。真的，盘着玩着 ，一些想不通的事情想通了，一些困扰人生的包袱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