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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考古 粉文博 95后解锁打开历史文化新方式

2021-10-29

2021年8月28日,南昌,江西省博物馆天工坊,一名小男孩端详着已经拆解完毕的“考古盲盒”现场。中新社记者 刘占昆 摄

2021年10月6日,四川省广汉市,游客在四川三星堆博物馆参观开放式文物修复馆。中新社记者 安源 摄

2021年10月13日,杭州,“人与神——神秘的古蜀文明”展览正在西湖边浙江西湖美术馆展出,包括三星堆遗址文物在内的139件/组展品吸引民众参观。参观者被三星堆文物人头像吸引。中新社记者 王刚 摄

■“无用之用,方为大用”。考古研究的重要价值和意义,是提供一种方法论,教我们如何看待过去,走好今天的路,更好地面向未来

■中国的经济、社会、学术研究发展到了今天这样一个时刻,大家对于传统文化及学术研究方面的精神需求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有了一个爆发的契机,以考古文博热的形式爆发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喜欢文博、国潮,是因为当他对世界横向的了解已经足够多的时候,就要把目光向纵向延伸,往历史的深处看,我们看历史有多深,未来才能走多远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张乐

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 郑沁雨

社交媒体上不间断的“三星堆”热搜话题,阅读量动辄破亿,三星堆考古发掘现场直播,吸引了千万人围观。

蹲直播、“云考古”让“冷门”考古走近寻常百姓;从考古盲盒到文创雪糕,时常卖断货的博物馆文创产品,引领了国潮消费新风尚;“打卡”博物馆,“云”游博物馆成为当今年轻人解锁历史文化的标配;以《如果国宝会说话》《我在故宫修文物》《上新了故宫》等文化综艺节目为代表,考古文博元素与影视、游戏、音乐等多个领域深度融合,声量逐渐扩大……

文物不但“活”了起来,更“火”了起来。考古、文博强势“出圈”,掀起一股不小的“考古文博热”;考古与文博如今成功“破壁”,关注度呈现爆发式增长,尤其在95后、00后等年轻群体中,追考古、粉文博,逐渐成为一股潮流。

与历史对话,反哺当下

20岁的桑妮很向往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里的慢节奏生活,“里面的氛围让人感觉很舒服,会让人忘却当下”。桑妮闲暇时会找一些考古文博类型的纪录片来看,在她看来,这些“无用”的东西,会让人关心一些更遥远更美好的事物,“也可以反哺一下现在,让人宁静”。

热爱考古文博节目的桑妮,同样也是文创产品“发烧友”。她坦言自己喜欢样子好看又饱含人文情怀的文创产品,“这里的‘好看’是广义的,让年轻人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也好,感受到文化、文物的美也好,或者是挖掘产品背后的人物与故事,总之要有能够打动年轻人的点,让他们先产生兴趣,然后才会热爱,进而有传承和保护的欲望。”

博物馆“骨灰级”爱好者何滔,在北京一所高校读博士。每次旅游,他都会去当地的博物馆参观,一年参观七八次,甚至同一个博物馆还会反复去好几次。几年下来,何滔去了国内多家大大小小的博物馆,看过的文物藏品,听过的讲解,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我现在去博物馆,已经不单单为了了解文物或者背后的故事,更多的是体验一种当地的历史文化氛围。”何滔如是说。

何滔经常会被博物馆展陈的文物所震撼,“当二三十件编钟跨越千年,壮观地呈现在人们面前,感觉非常震撼,让人有穿越千年,和历史对话的感觉。”他感慨于历史文物恢弘的气势,也赞叹一些文物在造型、审美、设计等方面的精巧与独特,“特别佩服古人的智慧和技艺。”虽然何滔屡屡被馆藏文物所吸引,但他认为,馆藏文物并不必然能让博物馆火起来,关键还是要进行理念创新。“博物馆要吸引更多年轻人,需要通过多媒体多渠道的传播手段,不断打造丰富的文化产品。”

刘芸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人,受家人影响,她打小就爱逛山西博物院。“从小我妈就喜欢带我去各个博物馆,小学毕业我还通过选拔成为省博物院的志愿讲解员,那个时候起,我对博物馆有了很深的感情,特别愿意去博物馆”。中学期间,刘芸的历史成绩一直是所有科目中最好的,这给了她极大的鼓励和信心。

上大学后,每当刘芸感到焦虑或急躁时,都会直奔博物馆,“每次一进到博物馆中,内心就非常平和宁静,感觉在跟历史进行交流,整个人都沉淀下来了。”因此,刘芸有时一周就会去一次博物馆,即便课业繁忙也会保证每月一次的博物馆之旅,她最喜欢的国家博物馆,至今已经去了十几次。

跟很多同龄人不同,刘芸对于博物馆文创并没有太多兴趣,但她同时谈道,博物馆要想获得长久性、可持续发展,务必要吸引一代又一代年轻人的注意力,这样才更有活力,“包括一些自媒体宣传手段,还有很多博物馆都在做的文创,以及沉浸式体验的打造,都是吸引年轻人的做法。”刘芸直观感受到,考古文博已经成为一部分年轻人热衷追随的文化潮流。

“老”学科迎来“新”面孔

当越来越多年轻人争相涌向博物馆,在线追考古挖掘直播,积极晒文创产品时,还有一群年轻人正书写着他们与考古文博事业的另一段故事。与人们印象中考古工作者都是资历老年龄长的“老学究”不同,一群90后、95后小年轻,正在把“挖土”这件事做得有模有样、有声有色。

此次三星堆遗址祭祀区发掘、文物保护两个环节工作人员约200人,150多人都是90后。在今年央视直播三星堆遗址发掘的镜头中,身着防护服的年轻考古者,刷新了大家对考古的认知,带给人们诸多意外与惊喜。他们的防护服上随处可见个性化涂鸦,私下里跟其他年轻人没什么两样,有二次元爱好者,有人喜欢看脱口秀和综艺节目,还有人热爱摄影,喜欢打电动……激越的青春律动,与严肃古老的考古学科相碰撞,在工作使命感与个性的张扬之间,这群年轻人找到了自洽与平衡,展示了年轻一代考古人身上的时代底色与生机活力。

长期以来,考古都被认为是一门“阳春白雪式”的贵族学科。说起这个冷门小众学科,鲜有人真正了解一二。2020年围绕湖南女孩钟芳蓉报考北大考古专业,社会及媒体对此产生的热议,让考古“被动”而又难得地上了一次热搜。

“目前高校开设的基础学科,包括化学、物理、数学、哲学等,这些学科在设立之初都是‘贵族学科’。相比于法律、医学、计算机等应用学科,基础研究类的学科都算冷门,不能直接创造财富,产生经济效益,但必须要有一部分人来做,这样整个学术才能发展进步。”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特聘研究员、硕士生导师闫志表示,考古学目前并不算是特别冷门的选择,“虽然从事的人并不多,但是考古文博领域研究生的扩招还是非常惊人的”。

闫志高三时被保送到北京大学考古系,他回忆20多年前国内开设考古专业的高校并不多,2000年以后全国多所高校雨后春笋般纷纷开设考古专业,“说明从那时起,考古对人才的需求量慢慢扩大了,到现在也在逐年增长”。闫志发现,很多考古研究生本科都不是学考古出身,到了研究生阶段才转到了考古、博物馆研究方向,学生们正由以前“被动”调剂到考古专业,变为如今主动选择考古。

正在西北大学考古系读大二的文强,初中时就明确了大学报考考古学专业的目标。由于博物馆讲解员志愿者的经历,文强对历史文物,尤其文物背后的故事非常感兴趣。大学如愿进入理想专业,文强对考古的了解更加深入全面,对未来的职业规划,他说,“希望能去博物馆做一些展览的设计、策划 ,让公众对考古文博事业有更多了解,也可能会从事文化遗产的规划与保护工作”。

如今,文强再去博物馆参观时,关注点也发生了变化,“以前以游客的角度,更多聚焦于展出的文物,现在学习了相关专业知识,就会不自觉去看展览是怎么设计的,灯光如何布置,怎样为游客打造更好的沉浸式体验。”他由衷地喜欢考古学专业,对考古文博的兴趣也与日俱增。即便刚上大二,文强却早早从学长学姐处请教了大三田野实习的有关事宜, “我有一定的心理预期,田野实习可能会很枯燥,但我还是愿意去尝试。”他承认,考古文博事业固然不能让人过上多么富足的生活,甚至很多考古工作者的生活称得上是清贫,但“重点要看个人需求,考古工作者的收入维持正常的生活是足够的,这不会成为一个影响从业者对它产生热情的因素。”

“现在的学生接触的信息更为丰富,他们可以通过多个渠道认识考古学,在选择之前对考古就有非常直观的印象。我相信留下来的,都是真正喜欢这个专业的,这也有助于院校有针对性地培养人才。”闫志直言,考古并非大众想象中带有神秘色彩的探险,而是时常伴有枯燥与乏味,面对难以分辨的地层,需要展开丰富的想象力,更需要严密的推理,犹如开盲盒一般,开启前会有诸多不确定性,但不经意间有可能就会收获惊天大发现,每天都会面临新的状况,“每当有重大发现的时候,还是会很激动的,甚至会调动你的七情六欲,哪怕身体上疲劳不堪,精神上依然会很活跃。因此虽然田野考察很辛苦,但精神上很满足”。闫志兴奋地说道。在他看来,年轻的考古工作者,只需秉持一份对考古的热爱就足够,“热爱的人就会留下来,其他的都会从热情中逐渐生发出来”。

谈及年轻的考古学生和考古工作者,闫志说,对于任何一门学科,年轻人都有非常大的优势,“他们思路灵活,有着很强的学术创新能力,也更少受到利益的束缚、社会的羁绊,身体、智力状态都处于巅峰时期,可以发挥充分的创造力进行创新性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曾任二里头考古队队长的许宏也对年轻人加入考古队伍充满期待,“如果有喜欢考古的年轻人能够执着于考古这项工作,要相信他们的耐心和信心。”许宏认为,要入门考古,兴趣是第一位的,他从来不会给学生“画大饼”,告诉他们考古的前途有多好,相反他会先“泼冷水”,提醒初学者认识到考古严酷的一面,“在这个认知基础上,如果依然喜欢考古,这是最理想的”。他也欣喜地看到,在中国有越来越多的家长,愿意支持孩子学习“无用”的东西。

作为二里头考古队第三任队长,许宏扎根田野20年,至今也没有完全离开田野。但对于年轻考古工作者,他却一向不喜欢将“使命感”“责任感”这样的词施加到他们身上,尽管他对年轻一代考古人有着乐观的期许,“我认为中国考古学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因为我们有越来越多年轻人的加入,他们有国际视野,懂外语,知识面更广,思考问题也更加深入”。许宏经常在网上跟年轻考古人及考古爱好者进行交流,他欣慰于很多年轻人支持他的学术观点,认可他的思考,因为他们“代表着考古这个学科乃至整个社会的未来”。

“出圈”,只是起点

今年是中国现代考古100周年,四川广汉三星堆考古发掘,更是吸引了全社会持续而广泛的关注,某种程度上称得上是公共考古元年,也有一种说法称2021年是考古文博的“破壁年”。

闫志分析,此次考古热一方面是国家对考古事业的重视直接推动各种社会资源涌向这个领域,另一方面,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使得公众对于传统文化的需求越来越丰富,他们不再满足于一般意义上蜻蜓点水、浮光掠影式的介绍,而是有了更深入的进阶式需求。

“中国的经济、社会、学术研究发展到了今天这样一个时刻,大家对于传统文化及学术研究方面的精神需求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有了一个爆发的契机,以考古文博热的形式爆发出来。”

他同时强调,当前的博物馆、考古热,与博物馆人、考古人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他们做了大量的普及工作,把学术成果及前沿的知识通过大家都能理解的方式传递出去,尤其是博物馆针对青少年和低幼儿童的教育研究非常成熟,“另外,我觉得媒体的力量非常强大,不断寻找让年轻人更加容易接受的方式,结合年轻人喜欢的传媒形式去传播,从内容到形式,都在向年轻人倾斜 ”。

许宏对于当下的考古热有着非常切身的体会,从大学开始考古学习,到20多年的田野研究,再到如今更多从事公共考古相关的工作,考古出现今天的热度,在之前是他从未想象过的,“考古人写的书,今天居然也能成为学术畅销书。”他感慨道,考古热给了他信心,也让他感到欣喜,“‘无用之用,方为大用’。考古研究的重要价值和意义,是提供一种方法论,教我们如何看待过去,走好今天的路,更好地面向未来。”

但许宏也同时提出,考古学这个小众学科,有自己的学术规律,即便考古火得“出圈”,考古界人士依然在做着自己的学问,毕竟考古人研究的是几百上千年前的历史,是更大的时间维度与范畴。

许宏一直称自己是公众考古的践行者,一直在做着学术普及的事,“我挺愿意做话语转换,面向公众的工作”。不同于以往学术论著,许宏在疫情期间整理了过去20多年的田野考古亲历,于今年出版了《发现与推理》,通过讲故事的方式,以贴近公众的语态,描摹了考古现场与考古人的真实工作场景。

在9月开播的历史文化综艺节目《登场了!洛阳》中,许宏在第一期节目中出镜,以考古人的身份讲述二里头文化,带领探索团成员体验考古人的工作状态。对于参加一档综艺节目,许宏起初是拒绝的。节目上线后,效果比他预料中的要好,“从中感受到了年轻人在文化消费市场中无限的潜力,虽然年轻观众对考古的认识和了解还有待深入,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至少让他们对考古和考古人有了深入全面了解的意识。”

考古界对于“考古热”有着统一的共识,考古不应该只是一项娱乐活动,更不是猎奇和探险,而是一代又一代的考古人,用自己学识与田野考古实践,求证还原历史原貌。外界关于考古学,仍存在诸多误解、偏见和想象,网友在蹲考古直播,欣赏文物的同时,一方面出于揭秘的心理,另一方面对于考古工作的真实样态,依然未能透彻理解。“对于考古热,考古人更多希望大家通过考古了解中华文明悠久的根脉文化,这是非常宏大的叙事。”闫志正言道。

穿透,破圈,共情

何冀兵是历史文化综艺节目《登场了!敦煌》和《登场了!洛阳》的总制片人,他说,“不要忽略年轻人对高品质文化产品的需求,也不要忽视他们对传统文化的钟情,更不要忽略他们对国家和民族的热爱,这届年轻人对历史文化的渴求,可能比我们这一代人多多了”。

“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喜欢文博、国潮,是因为当他对世界横向的了解已经足够多的时候,就要把目光向纵向延伸,往历史的深处看,我们看历史有多深,未来才能走多远。”何冀兵分析,今天年轻人对国潮、文创的热爱,是源于对历史文化知识的物化和外化,背后的根源是这届年轻人有了向历史深处去看的需求和能力。

如何用他们喜闻乐见的方式,以友好的姿态,进行纵向拉伸?何冀兵总结了历史文化“青春登场”的重要打开方式:“第一选人,一定要选年轻人熟悉或喜欢的,有代入感的探索团成员,以普通人的视角去了解历史。第二,选题及节目形式,我们运用了沉浸式探索、复原致敬秀等形式。第三个非常重要的美学,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载体,是拉近与年轻观众距离的方式,如果你的语态、镜头、画面、构图,所有的美学不跟他们的审美在一条线上,他们会拒绝看你,美才有传播的价值。”

在何冀兵看来,评判一个节目好坏,有一个关键性的指标,要看是不是拥有足够强大的共情能力。

何冀兵所说的穿透、共情,一定程度上解锁了当前考古、文博潮流让年轻人愿意追随的密码。最近大火的河南博物院,同样抓住了共情这个“牛鼻子”。

河南博物院火爆到什么程度,河南博物院文创办主任宋华透露,周末前来参观的游客,在博物院门口排起长龙,车辆绵延数十米,甚至有游客为了第一时间抢购到河南博物院的文创产品,入住博物院对面的酒店,“我们由衷地感动 。”宋华感叹道。

短短2年多时间里,河南博物院已推出1300多款产品,不少产品都卖断货。其中“失传的宝物”系列考古盲盒,更是将博物院文创推向新一轮文化消费热潮。谈起制胜“法宝”,宋华分析称,他们在研究年轻用户的消费心理时发现,现在年轻人好奇心重,创新性强,对文化消费产品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与年轻人达到共情,尊重他们对精神文化产品的需求,从产品开发的底层,就考虑他们如何参与到文创产品的开发中,形成动态文创的概念”。

在宋华看来,对传统文化的传播要从年轻用户的心理接受能力出发,与大家产生共鸣,进而不断去了解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在研究消费群体的时候要不断破圈,从历史文化爱好者,传递到喜欢时尚潮流的消费者,以及专注于美学研究的消费者,再到游戏爱好者,美食爱好者等,不断把客户群体范围扩大,吸引大家参与到我们文创的开发中来。但最大的共性还是大家内心深处都在找寻的一种文化自信,把握住这个共性,开发时就能慢慢找到思路。”

宋华始终相信文化对人的滋养与塑造,她坚信文化可以给予人力量,这种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力量,沉淀下来的信仰与文化自信,给了他们成功开发文创产品的底气,“其实我们做文创就是四个字,守正创新”。宋华直截了当地说道,守正就是要扎实研究文物背后的历史文化、传统思想观念,以及优秀的价值观,让大家感受到文创产品IP背后强大的文化属性,“让年轻人发现传统文化的优秀,找到文化自信,这是守正创新的根源。”而精致美学的开发理念,则契合了当下90后、95后年轻群体对于审美的需求。宋华指出,很多时候大家在谈论美学不只是“好看”这么简单,而是从深层次的文化培养的角度切入,“我们要深度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独有的美,两三千年前的美该如何诠释,这是我们今天要面对的重要课题。”

她以河南博物院最近推出的玉佩造型的棒棒糖为例说道,人首蛇身饰玉佩棒棒糖就是精致美学的代表,“我们考虑到玉佩和棒棒糖的材质非常接近,利用棒棒糖把玉的特质表现出来,包括上面的花纹,都是对原型的还原。”在精致美学的基础上,宋华她们深挖玉佩背后的故事,因这对玉佩是在夫妻二人合葬墓里出土的,就有了情感上的体现,“在产品设计上,我们又加了《诗经》中的一段文字,在情感上与人们共鸣碰撞,这些都是我们的小心思,通过精致的表现手法传递出去。”宋华补充道。

河南博物院的“小心思”有了回音,考古盲盒吸引一众年轻游客带着盲盒中挖出的“文物”,到博物院参观文物原型;玉佩造型的棒棒糖推出后,网友们纷纷热议“人类高质量文创产品”“不敢吃,怕吃了会被抓”,赞叹其逼真与巧思。“让年轻的心态,追求光明的信仰和情感延续下去,上升为年轻人文化传承和保护的主动性和责任感,并由此生发出幸福感,我觉得我们做到了。”宋华说。

带领团队致力于文创产品开发的宋华强调,文创背后的关键词是“引导”,“引导大家了解文创蕴含的优秀传统文化,引导大家走进博物院喜欢上传统文化。弘扬传播传统文化,让中华传统文化火起来,这个才是我们希望看到,也是我们一直为之努力的事情”。

不只河南博物院,各地历史博物馆成为年轻人旅游“打卡”的热门,故宫博物院、三星堆等各地博物馆文创也成为年轻人文化消费的重要选择。今年10月1日,三星堆共接待游客1.24万人次,较2020年同期增长588%。这段尘封数千年前的厚重历史,正在被一点点“打开”,尤其与年轻人产生了强力的联结。数据显示,天猫文创产品的消费者中,95后占比目前已近四成。考古文博“出圈”,年轻人“文化长草”,95后年轻一代与历史文化的“双向奔赴”正在上演。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桑妮、何滔、刘芸均为化名)

来源:中国青年报客户端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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