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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无以敌寒梅,可爱他乡独看来”,诗人写梅花,尽诉思乡之情

2021-10-06

人在旅途,春秋几度;风景依稀,面目全非。我们曾经热烈盼望着的,逐渐湮没在岁月的长河里,查无音讯。那些呼朋引伴的热闹场景,紧随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人事凋零。

《旅馆梅花》

【唐】吴融

清香无以敌寒梅,可爱他乡独看来。

为忆故溪千万树,几年辜负雪中开。

这首《旅馆梅花》诗,作者吴融(850年—903年),字子华,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少力学,富文藻。举进士,虽二十年不第,然才名著于一时。曾隐居茅山西,后徙居苏州长洲,时年将四十。昭宗龙纪元年(889年),登进士第。卒后三年,曾盛极一时大唐王朝也成为历史,可说是帝国灭亡的见证者。

首句“清香无以敌寒梅”,写旅馆梅花,点明题目,照应诗歌主题。在这个世上,有许多吐露馨香的花儿,可是不管如何类比,在诗人的心底,梅花的清香一直独占鳌头,没有人能够夺走寒梅的位置。句中“无以敌”三字,让诗人的欣赏之意表现得非常坚决。

在这里,诗人似乎是信笔写眼前所见的旅馆梅花,由此引发自己的感慨,即对寒梅清香的赞美。然而,这个夸奖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的,如果脱离了这样的环境,就无法承受住“无以敌”这三个字的内涵。那么这个在此没有交代清楚的理由,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一个小小的转折,逐渐地去引出次句来。

次句“可爱他乡独看来”,的确是承接首句而来,间接透露出诗人隐匿在内心深处的思乡之情。寒梅的清香之所以值得推崇,其实与此时诗人所处的场景有着密切的关系,毕竟身处异地他乡无人相伴,面对美丽的事物,也只能独自一人赏玩。

在前面,诗人就很明确地指出:寒梅的“清香无以敌”,没有其它的花儿可以相提并论,他是只专注于寒梅的。理由何在呢?原来,“可爱”的真正缘故,全部源自于此时此刻的诗人漂泊在“他乡”,只有一个人“独看来”,没有别人能够陪伴着欣赏梅花的英姿和美好。

末尾两句“为忆故溪千万树,几年辜负雪中开”,由眼前之梅花而思及故乡之千万棵,道出心底对故乡的挂牵与惦念。忽然想到故乡小溪两岸,无数棵绽放吐蕊的梅花,可惜却因为这几年一直漂泊在外,无法回去欣赏,只能任凭寒梅的清香逸散在风雪之中,终究是辜负了它们的一番情意。

诗人之独爱寒梅的“清香”,不仅仅是因为想念故乡而“爱屋及乌”,更是因为由眼前旅馆所见梅花,忽然想起故乡溪流两岸,每到时令之季,便有无数棵寒梅尽情绽放,却因为没有人(主要是诗人不在)欣赏,只能抱憾飘零风雪之中。这种深深的遗憾之情,结合着诗人孤独漂泊在外,有家难归,愈加显得沉重。

诗人对寒梅的喜爱,虽然附加了一定的条件,可是却更加显得真实,因为所有的真情实感都来自于内在自发,并没有依托着外物而延展。在此,“旅馆梅花”就好像一个引子,以自身的独特性质诱发了深藏在诗人内心里的思乡之情。它们的吸引是相互的,不分彼此。

本诗韵味恬淡,这种独特的艺术感染性,正是来自于诗人情感外溢之后的芬芳。恰似寒梅在风雪之中吐露出来的馨香,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却扑鼻而来,更加沁人心脾,使人不由得想要两三回味,反复咀嚼。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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