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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嫁衣给我,我让全世界听到你那颗伤透的心

2021-08-06

东京奥运会开幕式至今记忆犹新

对很多人来说是不敢回忆...

被网友调侃:#这是什么阴间开幕式#

(图片来源于网络)

(图片来源于网络)

“别的国家追求雅俗共赏,日本这回阴阳共赏,三界都能看。”

“艺术要送给观众,而不是送走观众。”

李安的名言再现:“虽然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图片来源于网络)

大多数人认为奥运会需要展现一种拼搏,热血与希望的体育精神。

而东京开幕式似乎太过肃穆,庄严。

连日本知名导演北野武也在节目里公然抨击:“我睡得可香了”、“希望他们把钱还给我”、“丢脸死了,我以后都不敢出国了”。

不过每一种文化都有它的受众对象,在面向世界人民的奥运盛会时选择用这种“压抑”“沉闷”“沮丧”的表达方式自然让争议不止,但我们也不能一定说它是不好的,没有观赏性的,只是说不合时宜。

我们对文化的包容程度在哪里?

我们应该怎么去传播我们的文化?

是一些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一期我们《粤见TA说》请来了屈汀南,他是一名知名服装设计师,也是一名文化的传播者。

(主持人 屈炫希 x 屈汀南)

奇奇怪怪的偶像包袱

屈汀南和助理一起过来的,他穿着紫色T恤,黑色牛仔中裤,搭配一双藏青色刺绣单鞋,戴着细框眼镜,不慌不忙走过来,看起来悠闲又文雅。

他在台上试讲时,看着前面驾着的三台摄影机,突然怪不好意思地冒出一句:“早知道今天不穿短裤了。”我们在台下忍不住笑出声,录制完后还特意嘱托视频部的同事,“记得帮我修修脸上的痘痘啊。”屈汀南是服装设计师,对自己的个人形象比较在意也不出意外。

不过也没那么在意。

屈汀南在城市长大,从法国回来后,为了弄清楚香云纱的某种织法和染纱过程,他去广东的农村呆了差不多三个月,因为不太适应湿气太重的地方,腿肿得连牛仔裤都穿不进去,更糟的是还皮肤过敏,条件比较艰苦,也谈不上形象,他坚持向村里的老太太学习,和她们解释他必须要学的目的,说服了她们,他最终也学会了。

他有包袱,但在热爱的事物面前,可以轻易丢掉。

而且一直以来,手工艺者和艺术家之间普遍都有一层傲慢的壁垒。但很多手工艺者的工艺不仅仅有手工质朴的美感,还有灵魂,可以代代相传。很多时候,艺术家就是比手工艺者多了一些名气,或许可以像屈汀南那样,消除两者的屏障,互相学习互相理解互相珍惜。

让全世界的人听到你那颗伤透的心

非遗有香云纱,粤绣,双皮奶,剪纸,舞狮等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种精神物化的过程,而最珍贵的是留下来的文化和传承下来的精神。

屈汀南讲述了一个寡妇的故事。

一个村子里呢,少女时期就要完成自己的嫁衣,但一位老太太70岁了嫁衣还没穿过,因为她嫁不出去。她有了孩子,她的那个情人呢,又跑了,她就当了寡妇,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穿上嫁衣。给嫁衣刺绣的过程,她把很多想说的话全部都绣出来,其他人都不懂她或者装作不懂,因为她这个经历是非常“不光彩”的,她孤独在一个房间里,用她擅长的刺绣,绣她自己的人生。

屈汀南对她说:“我懂,但人呢,是需要断舍离的,你总不能够把这些无奈的东西留着自己,我把这个故事说给传世之人,世界连体,让全世界的人听到你那个伤透的心。”我想这哪里是一件嫁衣,是破碎,痛苦,满腹委屈,孤独的灵魂,看到这件嫁衣,除了欣赏嫁衣本身精美的刺绣外,更多的是嫁衣背后的故事和情感,给每个人一些触动,它是一件没人穿的嫁衣,更是一件艺术品。

怎么去传承?不是被迫传承,是要真正了解它,热爱它,才能够很好地传承它,才有兴趣去了解背后的故事,就像很多非遗传承人一直坚守。屈汀南说老人家教他用讲故事的方法去吸引更多人时,哽咽了,热泪盈眶,他的热爱显露在他的一言一行间,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故事没说,真想听。

你连字你都不会写,

你有什么资格去谈国学?

谈到现在的国潮热,他既欣慰又担忧。喜的是中国对自己的文化越来越认同,很有利于本土品牌的发展。忧的是现在国潮太过简单,商业化。

他说:“慢慢去看,慢慢去学,从我们传统的书、诗词、歌、赋、礼、乐去寻找,去追溯,去挖掘新东西。”

又看屈汀南皱着眉头一脸无奈说:“不是得罪人,现在很多人啊,包括很多专家教授们满嘴说国粹,连个字都不写。要是你连字你都不会写,你有什么资格去谈国学啊?”

国潮并不是简单的把一些国风的图案粗制滥造地印刷上去,也不是会背诵几首古诗词的事儿,难道弹个古琴古筝就是李清照了吗?他提出现在这个时候,需要有人静下心来去反复地琢磨一下,酝酿一下它的内涵,需要有人站出来,把大家的审美再提高一点,他似乎也在这么做。

随着和国际化接轨,中国越来越多人喜欢把孩子送去国外,屈汀南建议可以让孩子从小在中国接受到了中国的教育,感受到了学习真正的中国文化,再去国外看看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随着中国的发展越来越好,他自信中国的文化也会是大家追捧的一个文化现象,所以我们这代人有责任把中国本土文化了解得足够深,足够透彻,吸引世界的目光。

不能只为别人锦上添花了

作为时装设计师和“广绣”和“香云纱”的非遗传承人,屈汀南对如何向世界说中国故事更加关注。

他和我们分享他曾经任职于Dior,他发现中国的一些技术和手法在国外很受欢迎,Dior里面很多打板以及其他奢侈品牌包包和衣服的打板都是中国人,所以其实我们也是可以做出好的产品,就像他曾经用香云纱设计得到了法国人的欣赏一样,只是很多人没有认识到这点。他希望越来越多人愿意沉淀下来,把好的技术好的思想好的文化在本土发展,不能只为别人锦上添花了。

问到他如何看待很多品牌的辱华事件呢?

他有一个新视角。认为辱华事件是那些人一种自卑的表现,只是把他们的丑态表现得更淋漓尽致,很多辱华的现象都是抓着我们中国文化的某一个特征不放,比如筷子事件等等。这个时候我们要立场坚定给予反击,但我们不会像他们这样去恶意抹黑一个国家,如果让我们真的要说出的一些风凉话,我们也可以说出一大堆,但为什么中国人从来不做这种事情?因为这些是小人行径,我们做好自己。

为什么我们一再提及非遗的重要性呢?我想到善良,淳朴的周大娘牛乳传承人周惠贞,想到亲切,包容的玉雕传承人尹志强,美好,精益求精的粤剧演员曾小敏,还有充满前瞻性,带着情怀的香云纱,广绣传承人屈汀南,正是有这些人的存在,我们可以领略这些带有历史气息的“物质”,特别是她们传承下来的那些文化和精神以及优良的品质。

《觉醒年代》里,辜鸿铭说:“我们中国人身上,有其他任何民族都没有的,难以言喻的东西,那就是温良,温良不是温顺更不是懦弱,温良是一种力量,是一种同情和人类智慧的力量.”在疫情侵袭时,在河南水灾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事件中,很多人深刻感受到了他所说的那种中国人温良的力量,觉得这个时代美好的人真的变多了。

所以关于我们所有过去的,美好的,我们都不想丢,也不能丢。汪曾祺说:“我以为民俗是一个集体创造的抒情诗。”我认为非遗也是。

# 《粤见TA说——传统文化的广东世界观》主题联展 #


责任编辑:郭旭晖 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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